很少人知道他喜欢青竹,欣赏青竹坚韧的品格。
所以当辛大人瞧见贺云策穿着一身青色大衫,英气勃勃的站在原地时,他是觉得眼前一亮。
可当贺云策提出区分私库、国库,改计资而税时,他便觉得不对味了。
因为这个决策苏明礼曾经向他提出过,可惜那个时候苏明礼病重,到如今还未回朝廷就职,于是他的主意也暂时被搁置。
辛大人那时还觉得可能是凑巧。
或许是旁人也想到了一样的主意,若是这样,那也证明此子是个可造之材。
可这贺云策不过是个白身,不懂得朝中的局势,竟还拿了他最爱的青竹图行贿。
甚至言语中毫不遮掩的看中了阿礼的位置!原来这就是他的目的!
苏明礼可是他的爱徒啊!
阿礼还没死呢!
一个巧合是巧合,可若是多个巧合一同发生,那只能是别有用心之人的刻意安排!
辛侍郎御前为官,最忌讳的便是有人窥探他的隐私,又行贿赂之事!
辛大人想着,脸色被气得涨红,胸口也在猛地起伏着。
“来人啊!把他给我打出去!给我打出去!”
贺云策看着辛大人突变的神情,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不可置信。
不对啊!
前世就是因为苏明礼即将病故,所以辛大人赏识了自己啊!
为什么今世一提起此事,他是这样生气。
“师父!我才是您的爱徒啊!”贺云策不可置信的道。
可辛大人却怒气冲冲,他猛地拍了拍桌子:“阿礼才是我的爱徒!阿礼活的好好的,马上就能回来了!”
“你这是在咒他!其心可诛!”
辛府小厮的速度很快,贺云策一下子就被小厮们赶了出去。
他一个没站稳,便在辛府门口左脚绊右脚,一屁股跌在了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路上还有许多百姓,他们瞧见这幕,皆是议论纷纷。
“这不就是安定侯府的那个窝囊废吗?他被辛大人赶了出来?”
“看这样子是了,他一个毫无建树的酒囊饭袋,肯定是冒犯了辛大人,不然辛大人怎么会这么生气?”
贺云策听着耳畔不绝于耳的羞辱,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浑身都大汗淋漓。
为什么?
为什么一切和前世不一样了?
他重生了,分明比前世更加从容,也更加智慧了!
甚至提出了解决财政问题的妙计!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瘫坐在地上,瞧着辛大人步履匆匆的走出了府门,将手中的画卷交给了身边的小厮。
他又是对着小厮耳语了两句。
小厮领命,便拿着画卷急匆匆的上了一辆马车。
贺云策瞧见这幕,原本沉甸甸的心脏才又重新跳动了起来。
幸好幸好!
他记着辛大人前世的喜好,送了青竹图,想必事情还能迎来转机。
于是贺云策连滚带爬的上了自己的马车,让马车跟在辛府马车的身后。
而在侯府这边,黄氏正在与安定侯在院子里用午膳。
外头便听见下人急急传来禀报:“夫人!夫人!”
“您让老奴今日要注意外头的动静,果然,辛府的马车正急匆匆往侯府的方向来呢!”
这是贺云策昨夜嘱咐的事情,他十分肯定的朝着黄氏保证,辛大人一定会亲自登门的。
到那个时候,侯府一定不能怠慢了贵客。
黄氏听见禀报,急急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眼神都亮了起来。
“果然!云策说的不错!他得了辛大人的赏识!”
“什么?”安定侯也放下了筷子,十分的意外。
黄氏便有些嗔怪的望着他:“无论是你,还是母亲,都说云策不行,不如他哥哥,他说的话你也是半分不信的。”
“昨夜云策怒气冲冲的来找我,说你瞧不起他。”
“可你看现在,是谁为侯府争光,是谁挑起了侯府的大梁?是谁赢得了辛侍郎的赏识?”
“云策比他兄长,到底差在哪里了?”
安定侯听见这话,也轻声咳了咳,又是用帕子擦了擦嘴:“若云策能出头,那自然是最好的。”
黄氏听见这话,终于扬眉吐气了:“既然辛大人亲临,那便让侯府上下都去迎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