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若安回到观云轩的时候,便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贺云策。
只是一想到宋熹之那副不知死活的态度,她心里便觉得堵得慌:
“分明变成了一起管家,可姐姐还是握着账本不放,那我岂不是就得了个虚名?”
“祖母也一样是纵着她!”
贺云策听见这话,冷哼了一声:“她向来就是这样不择手段!”
他有些担忧的望向了宋若安,语气郑重:“若安,我知道你善良,可你若是要赢她,便是要比她还恶毒,还要不择手段!”
宋若安紧紧握住了贺云策的手,眉头微蹙的点了点头:
“夫君,我知晓了。”
“不过我身边没有嬷嬷,倒是想着回娘家接来一个管事嬷嬷,让她教我抢了宋熹之手中的管家之权,最好再逼得她毫无翻身的余地。”
贺云策一听这话,整个人也来了精神:
“好,回娘家!我与你一同回去,看看岳父那边,是否有什么门路。”
贺云策总是觉得父亲总是看不起他,无论他说了什么,安定侯却总是偏帮外人,打断他的计划。
他觉得安定侯是有些老糊涂了,无论是就任还是升迁,都必须靠他自己了。
宋若安一听贺云策也要回去,有点担忧他的身体,她犹豫道:“夫君,你身体还未好,还是在家里好好休养吧。”
贺云策抬头,便撞进了宋若安担忧的眼神里,感觉心里头暖烘烘的。
他咬着牙从床上起身,端起黑漆漆的汤药,便猛地灌了下去。
“喝了你熬的汤药,病一下子就好了,可以陪你回去了!”
贺云策气势如虹的说完,有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气,喝完药后整个人便明显的神清气爽了起来。
宋若安拗不过他,最后还是和他一起回了宋府。
只是她担心贺云策的身体扛不住,便把小厨房里的岐黄神医也跟着马车回宋府。
岐黄神医为了那一千两银子,剃掉了花白的胡子,穿着侯府里头的小厮衣裳,倒是也变得平平无奇,不是很打眼。
宋若安对外宣称这是自己请来的账房先生,教她看账本的,所以也没有人会怀疑。
两人上了侯府的马车,便往宋府的方向驶去。
还未等马车走到半路,便突然猛地一下停了下来,久久没有动弹。
宋若安微微蹙眉,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头张望:“双喜,前头出什么事情了?”
双喜望着前头攒动的人群,表情有些苦恼:“夫人,前头的马车停了下来,久久不走,便把路堵住了。”
“瞧那模样,大概是车厢里的夫人突然发病,那里头的丫鬟正急匆匆的跑去找大夫呢!”
“发病?”宋若安小声的重复了一句,“双喜,不然绕道好了,我娘还在等我呢。”
贺云策便也顺着宋若安的视线往外头望去,他瞧见了停在路中间的马车,眼眸在一瞬间亮了起来。
那是林府的马车!
林博实,林丞相的马车!
他可是当朝中书令,是手握实权的丞相,是辛侍郎的顶头上司,是中书省最大的官啊!
前世贺云策入中书省当值,曾就听闻过林大人有一位视若珍宝的女儿,体弱多病,林大人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最后是一位医者治疗了林小姐,林丞相便将他视为救命恩人,以礼相待,从此那位医者便扶摇直上,最后做了太医院的院判。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贺云策想到这里时,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呼吸急促的握住了宋若安的手。
“若安,若安!我们的机会来了!”
“前面马车上的,是林丞相的独生女儿,我不知道她生了什么病,却知道她经常会呼吸急促,胸口疼痛,会咳血,还会晕厥。”
贺云策一字一句说着,激动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这是大人物啊,若安,你能治吗?”
宋若安感受着贺云策不断收紧的手,也在瞬间明白了这位林小姐到底有多么重要。
中书令,陛下跟前至关重要的人。
辛侍郎都是那样的位高权重,那这位林大人就更不用说了。
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治好了林小姐,那么一切功名利禄都将手到擒来。
辛侍郎还算的了什么?宋熹之还算得了什么?他们都要给丞相大人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