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策听见这话,已经明白秀王会怎么选择,按捺住了胸膛中狂跳的心脏,对着秀王不卑不亢的开口。
“熏香如人,人如熏香,若是不细细品味,并不知道其中含着的各种韵味和功效。”
“方才殿下说微臣让殿下意外,是因为微臣在京中已然劣迹斑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京中不实的传言,完全是针对微臣的才华,想要打压微臣,而微臣便也借了这个东风,收敛锋芒。”
贺云策言之凿凿的说着,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仿佛他京中乱成一团的名声,是他自己刻意安排的一样。
他说着,又是抬头,望着秀王的眼中有着洞悉一切和惺惺相惜:
“而秀王殿下,正巧,您与珍嫔娘娘也都是这样的人,您分明有着远超他人的才华,却又收敛锋芒,甚至才能不被人发现。”
“微臣与您是一样的人,而良禽择木而栖,您的前途不可限量,微臣手头有熏香,使您既不会让他人忌惮,又能达到一鸣惊人的效果,微臣与您一拍即合,微臣自然要不顾一切的选择您了。”
贺云策这话说得很露骨,也很直白,他洞悉秀王的心思,可能会让秀王感到警惕,但是他并不畏惧,只是镇定自若的等待着秀王的回答。
果然,秀王面无表情的听完他说的一切,沉默了片刻之后,又是突然笑了:“贺大人,你与本王果然是同道中人。”
“京中有许多关于你的传言,在你未入仕之前,说你窝囊、软弱、无能,没有半分比得过你的兄长;而在你入朝为官之后,又说你品行低劣,蒙骗、造假。”
“可本王今日看了,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举止有礼,腹中有诗,就像是那熏香一样,独一无二,能给本王带来惊喜和助力。”
贺云策只是很谦虚的拱了拱手:“只要能让殿下感到惊喜,感到有用,那么微臣所受的一切苦,就全都是值得的。”
他将精致的木匣双手奉到了秀王的身前,“木匣下方是一两的草木人间,此香原料不易得,一两乃是世间目前仅存的所有,如今便悉数交到您的手上了。”
秀王听见这话,鼻尖闻着熏香缕缕气息,享受的眯了眯眼眸:“那本王就不推辞了。”
“只是……你如今受了很多的苦?”
贺云策只是扯了扯嘴角,语气有些苦恼:“那不算什么。”
秀王却摇了摇头,又是起身,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本王知晓,你方才说有奸人害你,定是因为那庸医的事情,害了林丞相唯一的千金,让你在中书省的日子并不好过。”
“你放心,既然你给了本王这么独一无二的熏香,让本王能在诗会上抓住所有文人的眼球,本王便也会暗中帮助你的。”
秀王从前也相信了京城的传言,可如今他亲自见了贺云策这个人,看着他浑身的气度,洞察的眼光,和他手上独一无二的熏香,那是装不出来的。
这也证明了京中的传言,全部都是无稽之谈。
贺云策终于听见了想要的话,他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沉甸甸的心脏在瞬间轻松了几分。
秀王如今虽然平平无奇,可未来的发展却证明,陛下不像是外界认为的那样,对他全无感情。
虽然他死的时候,皇帝还未驾崩,可那时候的秀王却逐渐得了圣宠,能与誉王争个高低了。
贺云策一边想着,一边朝着秀王微微俯身作揖:“那么一切都看殿下的安排了,若是日后殿下有所需,微臣定当尽心竭力。”
两人正在说着,外头的小厮便传来了禀报的声音:“殿下,有人来访。”
“是左拾遗苏明礼,带着安定侯府的贺夫人,前来拜访您,还说为您带来了熏香,一同品鉴。”
秀王一听这话,一掀眼皮,十分意外的望着贺云策:“还真是巧,苏府的人带着贺大人的大嫂,也前来拜访本王。”
“小苏大人的为人,本王也是有所耳闻,既然重要的事情已经说完了,不如就把人请进来,一起品鉴一番熏香?”
“……当然,是品鉴他带来的,你送给本王的孤品,在诗会之前,本王可是不舍得拿出来示于人前。”
秀王说的兴致盎然,可没有想到,贺云策听见这话,脸色在瞬间便沉了下来:“苏大人的为人?微臣的大嫂?殿下这回可是看错了人!”
“微臣京中的如此恶劣的名声,便是那毒妇在京中搅动风云弄出来的,而苏家也是帮凶,微臣与他们,没有半分感情。”
秀王听见这话,意外极了:“是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