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指望皇帝来牵制宿王是不大可能了,他们之间势必得分出个胜负来,比起皇帝,冯夜白倒是更希望宿王能胜,毕竟现在还没有明着撕破脸皮,自己要是帮着他夺下了皇位他还过河拆桥,那就有点儿太说不过去了。
赛吉的军队跟宿王的比起来确实更容易获胜,沉丹人骁勇善战,打仗是他们的强项,可跟赛吉借兵的代价太大。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脸上鲜少露出这种为难的表情,即便是在宫里的时候他都是运筹帷幄,把一切都掌控在鼓掌之中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他四面楚歌,每走一步都要反复斟酌后果,稍有差池,葬送的可不是他一个人的性命。
沉央心疼他为难,她把他想的太过完美,觉得有他在就什么都能解决。
可归根结底,他也只是个人,没有通天法术逆转局势,让他凭一己之力跟皇帝作对,现在还要跟宿王为敌,就算他真的有通天的本领,让他一下对付这儿多人,不被割去几块儿肉恐怕都难脱身。
以前不觉得,现在,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拖累,这会儿她甚至生出了想让冯夜白娶赛吉的念头。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种话说出来太伤人,人家才跟她面前下过决心,她就狠心把他推出去,别说是冯夜白了,换是她,恐怕也得气死。
那就这么僵持着?
沉央两手搭放在他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要不宿王跟皇帝打仗打的时候你别去了,你光出谋划策不就行了吗?让他们去打,咱们趁机开溜得了。”
他们惹不起,还躲不过吗?
沉央是没什么出息,她是个女人,心里计较的只有自己身边人的死活,只要她身边的这些人都活得好好儿的,她就没什么所求了。
冯夜白闭着眼,扭扭脖子,“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宿王是个老油条了,我不去,他能罢休?”
要是没有宇文潞这茬儿,他跟宿王平之间兴许闹不成这样,可宿王就这一个儿子,他心里能不向着自己这个宝贝疙瘩?
宇文潞是恨不能杀了他的。
这人呐,心里头一跟弦绷的久了,就想松一松,松一松容易,可松完了再让他崩回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宇文潞是忍到头了,自己喜欢的人,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看得见却摸不着,换谁,谁心里都得跟猫爪似的煎熬。
冯夜白挺能理解宇文潞,这要是换是他,估计这会儿已经把人给抢过来了。
男人么,占有欲生来就强,尤其是遇上属意的女人,不弄到手就誓不罢休的劲儿不止能逼疯自己,也能逼疯别人。”
冯夜白理解宇文潞,可不代表他就能容忍别人来抢他的女人。
好东西谁都惦记,在蒙城也确实待得他提心吊胆,不为别的,就为家里有个遭人惦记的人,他但凡是走远一点儿,这心里就跟打仗似的,一颗也不得消停。
今天赛吉来找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心思恍恍惚惚,满脑子想的都是沉央,怕她跟他翻脸,怕让宇文潞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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