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弘昼撩开纱帘步入内里,只见那西域进贡的龙骧浴盆置于此处,其构造甚是精巧,尽显巧夺天工之妙。盆中的绒巾被水汽浸润得湿漉漉的,周边还熏设了香木,营造出一种别样的 “浴床” 氛围。弘昼知晓前世类似桑拿那般能让人在热气蒸腾中放松的事物,可眼前这龙骧浴盆独特的设计与营造出的氛围,远非那些可比,他不禁暗自惊叹,感慨这般陈设背后蕴含的奇思妙想实在精妙,瞧着便极易搅乱人的心神。
更让他意外的是,在那木盆旁,跪着两位妇人,身姿柔弱,仪态中透着几分楚楚可怜,正是金陵王家的双姝 —— 王夫人和薛姨妈。其实弘昼此前已隐隐猜到,这大概是王熙凤精心安排的结果。此刻身处这暖融融、光影摇曳,水汽氤氲的环境之中,弘昼身上已微微出汗,气息都仿佛变得绵软起来。先前在外头,他被麝月那娇俏模样引得心中泛起了别样情绪,如今到了这内室,再看到眼前这般于情于理都透着禁忌意味的场景,一时间,竟有些神思恍惚。
弘昼沉默着,目光在二位妇人身上停留许久。那王氏姐妹,虽早经历宗族巨变、诸多灾祸,又受内府训诫以及子女劝诫,心里明白或许终有一日要面对这般屈辱处境,可毕竟出身名门世族,多年来一直以当家主事夫人的身份秉持着威严、沉稳、温雅、贞静的风范,严守深府内帷的节礼操守,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端庄气质是抹不去的。此刻,却也因这难堪的处境,羞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全然不知该如何以这近乎卑贱至极的身份,去面对眼前这位身份尊贵的和亲王爷。
弘昼一时有些失神,既没招呼她们,也未出言训斥,只是微微眯起双眼,任由那蒸腾的水汽在周围弥漫,自己的思绪却在心底翻涌,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二位妇人。
王夫人与薛姨妈,都已过了四十、将近半百的年纪。按常理,女子到了这般岁数,容颜姿色总会渐渐褪去。也不知是富贵人家保养得好,还是当下这水汽光雾交织影响了旁人的判断,亦或是她们本就是当年名动金陵的绝代佳人,如今看来,虽说能看出些许岁月留下的痕迹,但容貌、体格、身形、仪态等方面,仍让人觉得她们是气质出众的不凡女子,想必年轻时,风姿韵味绝不输钗黛、王熙凤等人呀。
薛姨妈恭敬地跪在右侧,一头长发被水汽沾染湿润后,用一根紫色的发系绸带扎了起来。她微微侧脸,目光看向身边的王夫人。她生得一张鹅蛋脸,略显丰润,眉梢眼角虽藏着岁月的痕迹,可此时脸蛋未施脂粉,被水汽一熏,宛如挂着晶莹露珠,圆润的下巴上不时滴下水珠,恰似那经雨的老荷,反倒添了几分别样的妩媚与纯真之态。她鼻梁挺直,雪腮泛红,想来是羞涩、紧张、哀伤等诸多情绪交织,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更显得娇喘微微,惹人怜惜。而那眼帘之中,隐隐透着一股不合年纪的通达,与她的幼女宝钗在神韵上颇为相似。
她身着一件紫红色的亵衣肚兜,脖子上系着软软的紫色绸带。她的姿态与神情里,满是复杂情绪,既有对当下处境的羞臊与无措,又因天性里对姊妹的依赖,此刻既不愿一味低头瞧地,又不敢直视弘昼,只是像是在躲避弘昼的目光,又似挂念着姐姐一般,便只侧脸瞧着身边跪着的胞姐王夫人。
一旁跪着的王夫人,又是另一番模样。她的一头秀发随意披散着,未用钗环缎带束起,因被水浸透,聚成一股,垂挂在裸露的右肩直至胸口处,若不看年纪,倒好似少女刚出浴一般。观其眉眼,和薛姨妈有几分相似,只是身量略高些,身形更清减,是瓜子脸蛋,下巴颏儿稍显尖秀,一对修眉弯弯,美目迷离,眼睫毛修长,只是那朱唇略显苍白之色,睫毛上挂着的水珠,除了水汽,似乎还混着泪滴,嘴唇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强忍着耻辱,又羞涩难当,满是苦痛不忍的神情,细细端详,这神情姿态竟和王熙凤有几分相像呢。
她穿着一件月白色无肩带的抹胸,上面绣着云月纹,瞧着便知是内闱所用的精致衣物。那小小的一圈布料,将她的身子箍得恰到好处,上端勉强掩住羞处,衣衫紧绷,把一对小巧的羊脂般的秀乳微微托起,乳形清晰可见。王夫人身量瘦,体态苗条,所以那一对乳儿虽也俏丽,却不如薛姨妈那般丰满。衣衫下摆到肚脐处,那椭圆的、散发着幽香的妇人肚脐眼儿便裸露在白生生的小腹柳腰之上了。她两腿并拢,私密之处被一条贴身的月白内裤遮掩着。两条秀腿分外细长圆润,精致紧致,只是此刻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在这水汽迷雾之中,身影竟显得有些虚幻起来。
弘昼看着眼前这场景,三人两个跪着,一个看着,一时间都沉默着,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