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许大人给豫赣送了三十万石的好米,说是让当官的先吃饱。”“当官儿的吃好了,才有心情去赈灾。”嘶!大殿中,安静的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秦霄的胸膛在急剧地收缩,他气得胸口都快要爆开了。滔天的怒火就要发作,谁敢婴其锋?“该死!真是该死!他这是在公开的行贿啊!”“他是猪油蒙了心,找死吗?!”秦霄破口大骂,秦霄现在只想将许墨碎尸万段!“陛,陛下,许大人还说,官字就是这么个写法,上下两张口,上面的口,就是当官的,“当官的舒服了,才轮得到百姓舒服。”“所以,许大人做出了这种决定。”杨达越解释,秦霄就越怒不可遏。官字,是这么解释的吗,这是何等的无耻,理直气壮的无耻!许墨在贪的方面,还真没有让人失望的时候!他对贪也算比任何人都有心得了,恐怕荆楚的做法,他都有同感吧。既然闽越有三十万石的粮食,为什么不救济灾民?难民吃上口饭,也比吃稻麸好吧?原本,秦霄还想许墨能够化解灾难,给官府争取时间,百姓们也安下心。可许墨的做法,在秦霄看来,就是火上浇油。许墨的解释,更是许墨在给自己的贪做出的描述!那以后,自己打算处置荆楚的贪官,他们也这么地说话呢?许墨的作为,已经彻底践踏了秦霄的底线。为官者,只为自己考虑,那算什么官。天下的苍生,要这些官又有何用?只是,与秦霄的暴跳如雷不同,文武百官却都有些心有戚戚焉。秦霄是皇帝,他理解不了许墨的用意,可他们这些大周朝的官员,怎么可能不理解呢!官员,也是人,脱下这身官服,他们也要吃喝,也想要享受。官员和普通的百姓,如果一齐遇到饥荒,他们怎么办?救自己?救百姓?这是一个深思的问题。人,说到底都是自私的。但秦霄向来心系百姓,根本就没从这方面想过这个问题,他咬定,许墨的做法,混账至极!群臣们也没法说,谁也不敢去劝秦霄。但对许墨的话,他们心里很赞同。就在群臣无声的时刻,吕斌走了出来。“陛下请息怒!”吕斌的声音洪亮,顿时让所有大臣都精神抖擞。吕斌道:“陛下,灾祸已经持续这么久,对百姓造成了很大的危害。”“陛下一直在忧心百姓们的处境,但请陛下,也考虑下其他官员们的情况啊。除了荆楚的官员该死,可其他各省的官员,都还在履行自己的责任啊。”“只是这么持续下去,官员们自己都坚持不住了,就连豫赣,现在粮食都出现短缺!”“臣认为,许墨的做法,实际上是在稳定天下官员们的心,让他们有精力,有信心尽快办好事情!”
“至于稻麸,如今全国都粮荒,价格高的无法直视,哪怕我们全力地筹措,也没办法法供应数以百万计难民的粮食。”“这些难民早就饿的不行了,他们眼下关心都不是吃好,而是有的吃,只要填饱肚子,那就是解决了燃眉之急。”吕斌此言一出,群臣们纷纷地议论。所有人都知道,吕斌与许墨关系很不一般,可现在,秦霄的震怒下,他还不避嫌,敢替许墨辩解。只能说,他真是不怕死!但他的话,让震怒的秦霄,心中反而稍稍平息一些。闽越已向豫赣赈灾。但难民并不知道这些,还在奔向豫赣。……此时。罗盛还混在难民堆中,在豫赣行省的州县穿行,此刻,已经到了州府。搞得沿途的豫赣的城池,个个都紧关了城门,生怕难民闹事。难民们只能一边恨恨地咒骂,一边绕过州府。现在,难民的队伍到达了州府的城门,早就没有人抱希望,这次,州府的城门肯定同样不会让他们进去。气氛一片愁云惨雾。一路上,难民们靠着吃所有能填肚子的东西,勉强活着。罗盛也是如此。虽说他身体比一般人强健得多,但这么下来,他也瘦得皮包骨头了。而倒毙在路边的人,也随处可见。只怕州府的城门如果还是紧闭,等不到闽越,难民们就会饿死过半。罗盛自己都害怕,会不会撑不到到闽越的那一天。这一刻,罗盛无比的希望城门大开。虽然几乎不可能,但是罗盛还是抱着希望!大概是上天了解了罗盛的诚心。难民来到州府的时候,正当难民们麻木地望过去一眼,下
意识地准备继续绕路而行时。他们忽然呆住了,城门,竟然大开。而且,城门口还有许多官兵,守在一座座的棚户前,似乎等着难民过来。每个棚户,都摆满了一只只的碗,碗里盛着稀粥,那是稻麸熬成的。刹那间,难民们黯淡的两眼放出光芒,一窝蜂的扑上去。稻麸其实就是稻谷皮,百姓早就不吃了,但此时在难民的眼里,这些东西都是无比的香甜美味。连草根,树皮,甚至泥土都能吃下去的难民。稻麸又怎么不能吃了?州府的官员们,都是大惊失色,看着一哄而上的难民,立刻急忙命令士兵维持秩序。眼前的稻麸粥对难民来说,就是救命粥。弄不好会引起麻烦。“大家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