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面对此景,深知眼前武将官阶卑微,不晓黑木令之威,而那青衫文士竟将自己指为臭名昭着的大汉叛贼张世贵,其用心之险恶、手段之狠辣,已昭然若揭。张世贵之名,凡大汉子民,无论贩夫走卒还是行伍之士,皆耳熟能详,盖因其背叛故土,投靠匈匈,罪大恶极。子墨心思电转,谋定而后动。
此时,一队士卒携数箱物证自屋内而出,向胡将军禀告:“大人,此乃在彼等居所搜获之物,皆为匈匈与羌族所用,显系外敌之物。”众人闻言,怒火中烧,齐声高呼:“叛贼当诛!”胡将军双目赤红,杀意腾腾,喝令拿人。子墨急中生智,高声制止:“且慢!听我一言,言尽之后,任凭处置。”
子墨深知此刻局势危殆,胡将军性情鲁莽,非智谋之士,唯有拖延时间,待上峰裁决,方有生机。于是,他冷静应对,对胡将军言:“将军,在未明我等身份前,请将此黑木令呈报上司,留我等性命,以待回复。若上司亦无法证明清白,刘睦我愿坦然受死。”胡将军闻言,觉其言有理,依律行事乃武人本分,遂允诺:“好,给尔等一日,言毕即拘。吾即刻将令牌送陇西郡刘苍大将军处验证,尔等暂且收押。”子墨欣然应允,从容就擒。
子墨与众将领被囚一室,未几,金童玉女及诸将相继苏醒,嘴角渗血,显然中毒。而星彩儿、班召、淯阳公主及二侍女仍昏迷不醒。子墨心知情况危急,金童虚弱道出原委,言有人乔装店小二,使诡计喂众人服下禁制经脉的毒丸。玉女亦证实其言,随即昏厥。子墨深感对手狡猾,步步紧逼,若无良策,恐难待援至。
绝望之际,子墨心念一转,决定顺其自然,静观其变。与此同时,另一室中,张跃坐镇,鬼爪疑惑问其缘由,为何不直接除掉高手,反以散功霸元丹削弱之。张跃阴笑道:“欲擒故纵,刘睦才是目标。若众人骤亡,胡督尉必怒,反引其疑心,不利行事。如今他们武功尽失,不过俎上鱼肉。但有一事需你速办,以你身手轻功,半路截胡督尉信使,重金收买,或不行则除之,换上我伪造之信,如此,刘睦翻身无望矣。”
在四季客栈的宽敞大厅之中,胡将军与众位将领凝视着士兵们搜缴而来的德意志陆战匕首、威力巨大的弩机及袖中暗箭、以及那奇异威猛、兼备霸气与诡谲的扩肌盔甲,皆是心头震撼,难以言表。副将段柯踏前一步,朗声道:“将军,此等兵器非我大汉所能铸造,必为番邦之物。尤其是这盔甲,既威猛又怪诞,确如童大人所言,此辈定是叛逆无疑。”段柯语音甫落,副将彭庆接续而言:“将军,若非老树村那年轻郎中使用无色无味之迷药成功令这批人昏厥,仅凭我军三千兵马,恐难在这些装备精良之敌手面前占得上风。”胡大成主将闻言,缓缓颔首,沉声道:“彭将军所言极是。那位自称北海靖王的少年,举止沉稳,气宇轩昂,与传言中的张世贵截然不同,其随行者及士兵均似历战之士,询之,皆称原为落阳宫殿守卫,如今归属黑本门北海靖王麾下。然而,这些武器装备及匈奴、羌人惯用之器,显然非我大汉所有。究竟是谁在编织谎言?实在令人费解。况且,匈奴或羌人若杀人,岂会细心安葬死者?此事亦非彼等所能为,且死者衣着非官府打扮,倒更像是江湖中人。唉,一切还待大将军裁决。当下,务必严密监视俘虏,不得有丝毫伤害。”众人闻言,皆齐声应允。
正当此时,案上那神秘的铁盒——对讲机,忽然传来班超急促的声音:“王爷,发现敌情,请指示!”胡将军与众将闻声皆是一惊,胡将军忙拾起对讲机,诧异问道:“阁下何人?怎会发声?”胡将军不明其用,未启开关,班超自然无法听见其言。旋即,对讲机中再次传来班超的紧急报告:“王爷,敌方约三百人,匿于落鼠坡险径,设伏多时,备有滚石、箭矢、火油等物,请王爷速作指示。”胡将军与众将闻此,皆难以置信于这铁盒之神奇。众人紧张注视着胡将军,只见他反复摩挲着铁盒,自语道:“此物竟能隔空传音,我等却不知其窍门,更无从回话以探究竟。然则,若此物用于战场,无疑是克敌制胜的神兵利器。大汉若有此宝,何惧外邦!待大将军午后回信,我将亲自押送此人前往陇西郡,由大将军亲自审讯,务必揭开此宝之秘,为我大汉所用。”胡将军虽情商稍逊,智谋却颇高,尤其身为久经战场的老将,立时便洞悉了此物的军事价值。
未时已过,前往陇西郡的小队带回了大将军的紧急回函,胡大成展信一阅,面色骤变:
胡大成督尉台鉴:
吾刘苍是也,平西大将军之职在身,今闻尔等擒获人犯,原拟细究根由,然其所持黑木令牌,实属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