忡忡地说道:
“邓公,那瞟骑将军吴汉虽已被顺利拿下,可其根基仍在我大汉各地。如今除了河内侯刘石之外,河北那些掌握军权的旧将诸侯,仍稳坐其位。朕实在担心吾弟刘苍担任天下兵马大将军之后,只是徒有虚名啊!”
邓禺听了,轻轻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
“陛下,此事急不得啊!诸多事宜,需得斗而不破,徐徐图之。
陛下亲政不过半年,这大汉便已发生了翻天覆地之变化,陛下之江山也日益稳固,形势一片大好。但那些窥视陛下江山之人,必然会越发急迫,陛下只需稳坐朝堂,以不变应万变。
至于大将军刘苍上位之后,有子墨那机灵鬼相助,有陛下全力支持,无需太过操心。哈哈,那小子鬼点子多着呢。”
刘庄听了,心中豁然开朗,是啊,有那智慧近乎妖孽的侄儿子墨帮助刘苍,自己确实无需担忧,想到此处,刘庄也舒心地笑了起来。
笑罢,刘庄又眉头紧锁,叹道:
“邓公,朕这胞弟山阳王刘荆,也让朕寝食难安呐!御史中丞王康之事,他就像被迷了心智一般,被王康卖了,还帮着数钱呢。母后和阴家上下,似乎也被他灌了迷魂汤,对他言听计从。朕若处置王康,必然会牵出刘荆,到时候母后和阴家那边,朕可如何交代啊!真是头疼。”
邓禺颔首,神色悲悯:
“陛下本就是重情重义之人,刘荆毕竟是亲兄弟。如今另一个亲兄弟刘苍上位,而刘荆似有谋反之意,可又无确凿证据,这确实让陛下为难。所以,臣建议陛下依旧采取斗而不破之策略,做好防范。只要控制好景尚将军的十万幽州之兵,刘荆便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刘庄苦笑,无奈地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这景尚……邓公,如何才能真正掌控景尚,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呢?若实在不行,撤掉他顿骑将军之职,如何?”
“陛下,万万不可啊!”
邓禺神色一变,急忙说道,
“这幽州铁骑是栎阳侯景丹一手打造,军中将士皆是与景丹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在这大汉,除了景丹之子景尚,无人能镇得住这支军队。陛下若贸然撤掉景尚之职,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引发内乱啊!”
“那邓公有何良策?”
刘庄问道。邓禺眼珠一转,笑道:
“陛下,这还得劳烦恒老出面。恒老可给景尚去一封信,告知他,恒老见他的两个儿子景华和景显在太学中聪明伶俐、功课优秀,已将这兄弟二人推荐给圣上,作为皇子伴读。陛下已经同意。
周知这皇子伴读是何等的荣耀?那是能与皇子一同学习、生活之人,日后必受圣上眷顾,仕途更是一片光明,整个家族都能因此蒙恩。景尚听闻此事,定会感恩戴德,同时也会有所顾虑,毕竟他的两个儿子在京,犹如人质一般,他行事便会有所忌惮。”
刘庄听了,不禁拍手称赞:
“邓公此计甚妙!”
太常恒荣更是喜上眉梢,他本就与景尚关系不错,又早有培养景尚二子之心,邓禺此计,正合他意,当下哈哈大笑道:
“多谢邓公给老朽这么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两个孩子确实有成为皇子伴读的资质。”
邓禺会心一笑,继续言道:
“陛下,可先找个借口,撤掉景尚军中负责粮草的官员,再由朝廷派一位五品将军担任此职,以此来敲打景尚,陛下以为如何?”
刘庄微微皱眉,陷入沉思。邓禺见状,又接着说道:
“陛下若还是不放心,可再调邓震率领五万红甲军驻防北辰,调阴兴率领五万铜甲军驻防北岸,将这两军安置在通往京都的必经之路上。如此一来,就算景尚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京都发起突袭,挑战陛下之权威。哈哈哈。”
邓禺这三项措施,实乃高瞻远瞩、精妙绝伦。
其一,让景尚之子成为皇子伴读,此乃恩也。这不仅给了景尚家族无上荣耀,让景尚对朝廷感恩戴怀,同时又巧妙地将景尚二子作为人质,使景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可谓一举两得。
其二,撤换粮草官,此乃威也。朝廷此举向景尚表明,其权力皆在朝廷掌控之中,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支随时都面临断粮危机的军队是不可肆意妄为的,否则朝廷随时可对其进行制裁,让景尚明白自己的处境,不敢心生异念。
其三,调兵驻防,此乃威慑也。以重兵驻守要道,展示朝廷强大的军事力量,让景尚清楚,若有反心,朝廷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