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未必吧?对方毕竟是八级工,八级工怎么可能出错?”
“八级工又不是神,也会犯错。再说,我见过原来那个零件,每一毫米我都清楚记得。”
听到他们的争吵,
易中海额上的冷汗再次流淌下来,他一把拉住车间主任,说:
“主任,零件恐怕真的被我车错了。”
什么?
车间主任吃了一惊。
易中海赶紧解释:
“昨天我发烧厉害,头很晕,可能把图纸看错了。要不,这个任务您还是暂时交给别人吧,我得去医院看看。”
车间主任一时无语,很想发作,但又不便这样做。毕竟对方说生病了,人在生病时出现失误也属正常。无奈之下,车间主任只好摆手说:
“好,老易,你快去医院看看。这个任务让杨工程师来接。” 易中海没有停留,径直走出了车间,穿过轧钢厂的大门,叫了一辆平板车,前往市区医院。他这不是敷衍,真的觉得身体可能出现问题了。
到医院后,易中海找到了最权威的医生,经过仔细检查,医生却告诉他身体一切正常。直到易中海含蓄地提到自己理解和操作能力下降,医生才恍然大悟。
询问了易中海的年龄后,医生有些惊讶地说:“易中海同志,你这种情况有些不寻常。”
“这种病症我知道一些,国外称之为阿尔茨海默病,国内则是老年性痴呆。得这种病的人确实不少,但以你这个年纪来看,不太可能患此病啊!”
老年性痴呆?
若不是这位医生技术高超,他差点儿转身就走。五十都不到,怎么能老呢?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治疗,易中海连忙问:“医生,这病有治吗?”
医生遗憾地摇了摇头:
“目前尚无根治方法。不少老领导、前辈们也有这种情况,他们的医疗团队可是国内顶尖的,依旧无法治愈。”
这无疑是一记重锤!
易中海顿觉头脑一片空白,他站起来准备离开,却又突然想到什么,转而问道:“医生,这病能不能给我开个证明?”
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以后恐怕不能再完成八级精密零件的加工,必须有一个凭证来说明原因。
医生非常痛快地给了他证明。
拿着证明,易中海站在医院门口,进退两难。他该不该立刻将病情告知轧钢厂?还是先拖延一下,等实在撑不下去再说?
最终他决定:纸包不住火。
怀着沉重的心情,易中海返回轧钢厂,将病情证明交给了车间主任。
老年性痴呆?
车间主任也大吃一惊!易中海怎么会患上这种病?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这意味着易中海以后再也不能完成八级精度的加工了。
要知道,八级工人都是厂里的宝贝。尽管已有三位八级工,但没有人会觉得技术员多了不好。车间主任深知这事儿不可能隐瞒下去,自己也无法独自解决,于是立即向上级报告了情况。
厂里对这件事十分重视,次日便派出另一位八级工重新测试了易中海的技术水平,最后无可奈何地将他的等级降为七级。
国棉一厂。
一包包棉花被运送到清车间,在机器的翻滚和抓取中,变成了一卷卷棉花。棉籽纷纷掉落,然后再被拉成长条的棉条。八根棉条被送入条子间,缓缓拉长后,通过粗细纱间,最终变成了棉线。
车间里非常热,再加上夏天炎炎,何雨水和范新美在车间待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难以忍受,不得不退了出来。她们坐了三十个小时的火车,终于抵达了泉城,并找到了赵……的叔叔。赵……的叔叔在国棉厂担任副厂长,早些时候接到侄女的电话后,爽快地批给了她们半吨的各种布料和毛料。按照常规,这种小生意根本不需他亲自过问,但毕竟是侄女的请求,所以他特事特办。
何雨水和范新美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有了这半吨布料,省着点儿用,应该足以满足一万多人的需求。接下来,就是将布料运回四九城。范新美作为供销社主任,还有一些人脉,于是给工商局的领导打了电话,很快便安排好了一个车皮。只是时间稍晚,大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四九城。何雨水原以为到这里就算任务完成了,可以返程了。没想到范新美拉着她继续在泉城转悠,还教训她说:
“何雨水,你真是太单纯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能这么匆忙就回去?”
“出来采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