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梁的看了我一眼,走上前去,并起手指,在鲁莽精眉心一点,随即在她额头画了一道符。
"你干什么?"
那姓梁的冷声道:"这是我亲闺女,我还能害她不成?"站起身来,道,"我已经给她解了法术,很快就会醒了,赶紧走吧。"说着,就抓住我的手臂一扯,带着我朝外行去。沿着暗室的楼道上到地面,却没将那暗门合上。出了这屋子,将那房门关了,又上了锁。旋即就带着我快速离开。
我瞧他的一举一动。心中有了几分明了。原来鲁莽精一直被他藏在这里,而且用了某种法术让她一直沉睡。这会儿是特地赶过来将她弄醒,并且将暗门打开,这是有意要放了她走。
看来这姓梁的对八仙庄之行也是没什么把握,怕自己出了什么意外。最后把闺女给困死在里头了。从这点来看,这老杂毛倒也不算全无人性。
看了他一眼,道:"害怕了?"
姓梁的盯着我好一阵,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富贵险中求,不搏一搏怎么知道?"说着。目光中闪烁着一种颇为疯狂的神采。
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我都是同样的人,凡事不冒一冒险怎么知道?只要咱们爷俩同心,世上也没有什么难事。"说罢,加快了脚步,带着我一路行去。
我心中暗自计较,琢磨了一阵,双腿一软,就是一个踉跄,勉强稳住了身形,道:"就我这样子,怎么对付姓洪的?"
姓梁的一双眼睛在我身上转了几转,冷声道:"你也不必装腔作势,就你这体格,这些外伤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当即抓着我的胳膊,快步行去。
这一路过去,越走越是荒僻,就到了仙女山东南角的一处野外。再行得一阵,就见前头出现了几栋低矮的民房,不过看样子,也没什么人住,颇为破败。
只听那姓梁的道:"前段时间闹邪灾,这里死了不少人。"
我一听,随即会过意来,他说的邪灾,应该是那次大葬阵被破,阴气外泄,没想到这地方也受了影响。一路行进过去,只见入眼尽是枯草,四野寂寂,听不到鸟鸣虫叫,犹如死地一般。隐隐还能感觉到一股阴森之气,想是之前被阴气所染,到现在还没复原。
再走得一阵,就见远处出现一处颇大的宅院。黑瓦白墙,周遭原本应该中了一大片树木,如今却都成了枯枝。此时天上彤云密布,在昏暗的天色下,看着尤为凄凉。
只听那姓梁的道:"那就是八仙庄。"却没有立即上前。而是隐在附近,观察了半天,见没有什么异状,这才冲我低声道:"那老东西来见我,必定是孤身一人,咱们正好抓住这个机会。"
我没有说话,心中只是暗自盘算。只听他道:"等下我见机就解了你身上的禁制,咱们合力把那老东西除了。"
见我没说话,在我肩头拍了一拍,道:"这会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你对我有成见,那也是以后的事,咱们如今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我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要进去八仙庄,要么是那姓洪的老东西死,要么就是我们两个死。
那姓梁的说罢,就一抓我胳膊,将我提拎着,从藏身处出来,朝着那宅子行去。
到得门前,就见那铁门锈迹斑斑。倒塌在地,往里看去,里头一片荒芜景象,显然是好久没人居住了,死气沉沉。颇为阴森。
我瞥了一眼那姓梁的,见他脸色紧绷,显然也是颇为紧张。这宅子倒是颇大,大约有十来进房间,不过一路找过去。都是空无一人找了一圈下来,却是没见到那姓洪的影子。
最后就进了一个房间,那姓梁的将我往地上一扔,抹了抹桌椅上的灰尘,就坐了下来。我如今是他手中的俘虏,骂假意了几句,就趴在地上喘气。
那姓梁的在椅子上坐定,就闭了眼睛养神。我躺在地上,只觉得那地面冰凉冰凉,四周一片死寂,心中觉得莫名有些发慌,只觉得这宅子阴森古怪,心中别别乱跳,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在地上卧了一阵,悄然将阴阳瓶运转开来,继续消磨身上的禁制。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外头还是没有半分动静。我心想,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变故,那姓洪的不来了?瞥了一眼那姓梁的。见他始终闭着眼睛,脸上看不出情绪如何。
正琢磨着,就听到外头传来"格"的一声轻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击打在门框之上。我心中一惊,却是忍住没动,只是微微睁眼。
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