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么一只手,久而久之,他将那只手攥成了拳头,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前。
他想起来陈采莲的那句话。
【你小子,比我有种】
一切似乎还是那么云里雾里,但是又好像合情合理。
陈采莲这个人,白濑诚一郎好似一生不会读懂他。
似乎也没必要去强行读懂他。
人类这种东西,也许并不是能轻易用善和恶两字就能定义的。
他们太过于复杂了。
至少从今往后,白濑诚一郎知道,他应该踏上一种怎样的道路。
……
……
车厢内的氛围十分安静,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
白濑诚一郎突然反应过来,这里面好像少了一个人。
他立马皱起眉头,双手扒在了前车座上:“等等,那个——”
白濑诚一郎刚想说【那个血衣老祖派来的小子】时,声音像卡在喉咙里一样,强行咽了回去。
白濑诚一郎想起陈采莲的遗言——【你们不得与血衣老祖有任何牵扯,此生他若不死,你们便一日不得踏入东京】,又看了看神色萎靡不振、怀里抱着脊椎骨的中原中也,终究还是沉默片刻、改了口。
“那个开车送我们过来的小子呢?”
中原中也没说话。
他自从上了车之后便一言不发,抱着手里的遗物呆呆的看着前方,整个人像一座沉默的坟墓。
这句话还是平日里非常讨厌白濑诚一郎的太宰治回复的:“不知道,出来之后就再也没看见他了。”
“……”
白濑诚一郎再次陷入沉默。
…
…
中原中也双手紧紧的抱着怀中的脊椎。
陈采莲之前似乎是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等陈采莲死后,中原中也感觉自己的体内似乎有种若隐若现的能量,那种能量目前比较微弱,但是能够根据自己的意识探查周围百米之内。
他试着用这股能力探查手中的脊椎。
他看到这个脊椎之中藏了很多东西。
有像是马棚里面的堆的食物一样密密麻麻的草叶、还有成箱成箱装满的小瓶子、大概能够装满两个大书柜的古朴书籍——还有数量多到令人目瞪口呆的黄金和一些翡翠珠宝。
陈采莲将一生所有的积蓄全部都留给了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轻轻动了动自己的神识,伸手往虚空中一探——
“?”
一旁正在开车的太宰治被旁边的异动吸引。
他看到一条浅青色的丝绸袍子被中原中也抓在手中。
那东西仿佛凭空出现一样,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中原中也掌心之中;丝绸质地非常的好,尾部像是流水一般落满少年的双腿。
顷刻之间,车厢里布满了那熟悉的、若隐若现的莲花香气。
“……”
中原中也瞪大双眼,他神情呆滞,似乎全然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那件道袍。
直到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时,中原中也整个人如同被激活,那种强行阻断的感情再一次席卷整个胸膛。
“……”
少年张了张嘴,惨白的唇颤抖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呆呆的盯着手中的浅青色。
大颗大颗的眼泪点落在衣物上,中原中也像个孩子一样泣不成声。
他双手紧抓着衣服,将衣服抵在额头处,无法控制的弯下身体。
白濑诚一郎听到中原中也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白濑…对不起…”
白濑诚一郎知道他在道什么歉。
没有办法原谅陈采莲对白濑诚一郎做过的事情——同时也没办法克制对陈采莲的感情。
白濑诚一郎叹了一口气,朝着窗外的天空翻了一个白眼,语气故作不在乎:“可以啦,从小到大都没见你哭过这么多次,想哭就哭吧。”
哭着总比憋着强。
白濑诚一郎恨陈采莲吗?
肯定是恨的。
白濑诚一郎能够原谅陈采莲吗?
“……”
白色短发少年安静的看着窗外的天空,耳边是中原中也崩溃的哭声,过了一会儿,白濑诚一郎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混蛋莲,别人的可不算,但是仅仅是我。
我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