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临溪从浮云怀中跳了下来,仰着脖子将四周望了一圈。
不得不说,这里的环境真是不错。
就像是她小时候看过的武侠电视剧里,专属于世外高人的隐居之地。
一片竹林里,藏了一个僻静的竹院,院外还有一处清泉。
这简直太诗情画意了!
鹿临溪在院中转悠了一圈,兴尽进屋之时,沈遗墨已将今夜住宿安排妥当,准备独自前去面见门中长辈了。
浮云随口问了一句:“你的师父和师叔伯会训斥你吗?”
沈遗墨:“不必担忧,你安心住下就好。”
浮云点了点头,站在院门外,目送着沈遗墨离开了此地。
鹿临溪扑扇翅膀把这不小的竹舍逛了个遍,一时心生向往——要是她也能住在这种地方,小空调一装,小网一连,小门一关,她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人生该有多么完美。
这可比一路上住的各种客栈舒服太多了!
不愧是玄云门最受器重的弟子啊,就算是被发配到偏僻之地,也有这么好的住宿条件。
而且,此处少说数月无人居住,却仍旧被打扫得十分干净。
看来这门中长辈盼他回来已经盼了很久。
可惜他们不知道,沈遗墨为玄云门带回了一个大魔头。
而那个大魔头,此时此刻正在院外的清泉边打水呢。
谢无舟回屋之时,鹿临溪正歪着脑袋看着他。
鹿临溪:“你别太接地气了,打水这种事竟然自己动手,我真会怀疑我的眼睛。”
谢无舟:“为了伺候你。”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他笑着倒了一碗水,蹲下身来,送到了大鹅跟前。
鹿临溪盯着面前的水碗沉思片刻,伸长脖子喝了起来。
她是确实有些渴了,谢无舟就算不去打这水,再过一会儿她也是要飞到那泉边喝上几口的。
“谢谢你的伺候,但我不止渴了,我还饿了!”
鹿临溪这话音刚落,眼前便又多了一些干粮。
她真是难以相信,这么好说话的一个人,竟是一个一心灭世的家伙。
鹿临溪下意识朝窗外看了一眼。
浮云仍旧站在院门口,望着沈遗墨离去的方向发呆,也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鹿临溪不禁想,等填饱了肚子,她或许该去陪浮云谈谈心。
可这干粮吃着吃着,她便又觉得自己有更多话是想和谢无舟说的。
她想着想着,忍不住抬头朝谢无舟望去。
鹿临溪:“你今天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吗?”
谢无舟:“哪些话?”
鹿临溪:“你不信命。”
谢无舟:“嗯。”
鹿临溪:“那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心想要灭世?”
谢无舟:“这与我信不信命有何关系?”
他淡淡应着,与此同时,悄无声息撑开了那隔音的结界。
鹿临溪一下跳上了桌子,与之平视着认真问道:“天道预言,你会灭世。你要是不信命,为什么不去反抗,为什么要遵循这则预言为你定下的命运前行?”
其实她一直很想问这个问题。
哪怕今天谢无舟不说那些话,她也觉得他不是那种会认命的人。
可无论是在小说里,还是此时此刻在她眼前,他似乎都很坚定自己要走的那一条路——那条天道为他定下的灭世之路。
他是被系统绑架了吗?
讲道理,这真不是没有可能诶!
谁说只有穿书者可以绑定系统的,这年头小说里的系统都花里胡哨的,发起疯来绑个本地人也很正常啊!
鹿临溪想到此处,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谢无舟,你这么执着于灭世,是有一种奇怪的、难以描述的、无法捕捉的,会忽然开口说话,但又只有你自己能听见的力量,在你的身体里逼迫你吗?”
那一刻,她总感觉谢无舟的眼里多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可当她定睛去看,却又发现那双寒凉的眸子里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笑着对她问了一句:“怎么,你的身体里,有这种奇怪东西逼迫着你?”
鹿临溪想也不想,老实答道:“有啊!”
可空气却在那一刻沉默了。
谢无舟仍旧凝视着她,仿佛她不曾回答过刚才的问题。
鹿临溪眨了眨眼,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