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不是我‘高谈阔论’,为什么我也被赶出来了?”
“”
季闻述抬脚要走,睿雪跟上他。但男人并不想等她,步子迈的又疾又大,直到睿雪体力不支,她站在原地冲着他的身影吼。
“季闻述!你喜欢唯意!”
不是疑问,不是质疑,是肯定句。
无比的肯定。
她替季闻述说出了这三个月纠结他的源头。
一直缠绕盒子的绷带在这一刻断开,四分五裂的碎片在季闻述眼前飞舞着,盒子里束缚的情感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牵扯着季闻述的心跳发出强烈震动。
是只听到“季唯意”三个字便会心跳加速。
是只是听到她的名字。
他对她的思念,竟已经达到这般了吗?
身侧的手捏紧,脚上像是被502黏着,竟是半分都挪动不了。
下意识想张口反驳,偏偏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无声的呼吸。
“我喜欢她。”
唇角勾着自嘲的笑,忽然,季闻述大笑出声。
“我喜欢唯意。”
爱意
睿雪瞧着不远处的身形果然一顿,她按着岔气的小腹的手才终于放松下来,小口喘着气。
深夜十点的伦敦街道上还有不少路人,他们听到不一样的语言在耳边的空气中叫嚣,转头才注意到路灯下一前一后的两人。
一个站地笔直却瞧不清面容,一个弯着腰险些跪到地上,两人之间还隔着距离,要是行为艺术未免也太诡异了些。
她往前两步,声音也在他身后响起。
“你终于承认了?”
睿雪绕到季闻述身前,瞧着他一直垂着脑袋的狼狈模样,再多的怒火已经被一月寒凉的夜风吹散。缓了口气,她轻声唤他,“季闻述,你到底怎么想的?能和我说说吗?”
伦敦的夜冷到人的血液都是冰的,今晚的风还大,两个人都没带围巾和帽子,此时他们的头发被吹到凌乱,尤其是睿雪一头粉色的长发张牙舞爪的飞舞着,像一朵伸出爪牙准备吃掉季闻述的食人花。
“你说话呀!哑巴了你!别告诉我这是你酒后胡言随便乱说的。”
“我”
“说话啊哥!”
“睿雪,你喜欢逢年吗?”
睿雪一愣,脸上不自然,“说你的事呢,说我干嘛?”
脚步声响起,季闻述抬脚迈上街边店铺的台阶,席地坐下。睿雪见状看向他大衣蹭上的白,一时无言。
“这里好脏,你衣服都蹭上灰了。”
仿佛置若罔闻,季闻述双手搭在膝盖之上,整个人因为矮窄的台阶变得局促。
他看向身前和自己对着的垃圾桶,声音带着破碎后的脆弱在风中响起。
“不怕你笑话,长这么大,我第一次满脑子都是一个人,甚至对她比对明珠还要上心。在看到她写满我名字的那张纸的时候,我的内心除了震惊还有慌张,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到她,但我还是伤害了她。”
“看着那些纸被明珠撕碎,我的第一反应是注意她的表情。那一眼的错愕和失望让我现在还清晰地记得。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在意识到我喜欢她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面对我自己,明明之前拒绝的那么义正言辞,现在却”
“这有什么纠结的?喜欢还是不喜欢,在一起还是不要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真的有这么简单?”
“当然。”睿雪看了眼周围,见没人注意到这边,也慢慢悠悠坐下来,“喜欢了就去追,追上了就在一起,追不上就在还喜欢的时候继续追,等哪天喜欢消失了,自然就不追了。你们俩互相喜欢你还纠结什么?这三个月你浑浑噩噩的,哪一天睡好过?不是偷偷飞回去看她就是你大半夜不睡觉去天台看星星,给万利吓的还以为你要自杀,和贺逢年哭诉的时候,那鬼哭狼嚎的,我在电话这边都听的很清楚。”
见他不说话,睿雪又道:“怎么了?怎么又不说话了?”
“说什么?”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拧巴啊?就非得一边压抑喜欢,一边拒绝喜欢的人,一边又忍不住牺牲休息时间去看她,你说你图什么?这三个月你从伦敦飞首都的次数没有二十也有十八了吧?工作强度贺逢年都整天受不了跟我卖惨,你还有空闲去找她。”
“不是拧巴,但也有现实问题要考虑,我和她跟你和逢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