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原本抻着脖子往外看的人纷纷安静下来,甚至为了表示自己不去还跑远了些,坐到了季闻述身边。
季闻述和大多数一样,蹲在墙边双眼无神,在他无意识间双手都是抖的。
“doesn&039;t this church have a back door(这里没有后门什么的吗)?”
“do you dare to go out?you&039;re gonna die out here,and aybe you&039;ll ake it to the chese ebassy,and you&039;ll see the sun toorro(有你敢出去吗?出去一定会死,待着这里说不定还能撑到中国大使馆来救人,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身边两个金发碧眼的青年男女一唱一和,季闻述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英语,奈何他的大脑在听到时已经自动翻译,他离他们太近,不听不行。
耳边安静一瞬,另一道声音再次响起:“hy ait for the chese ebassy(为什么是中国大使馆)?”
“becae their untry ill protect their people(因为他们的国家会保护他们的人民)。”
季闻述握着手机的手青筋跳起,因为用力,关节处泛着不正常的白,他这才恍然记起手机就在自己手里。
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他慌忙地解锁,因为指尖颤抖试了好几次才终于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浑身放松。
他滑动着屏幕一时间忘了要干什么,下意识点开和季唯意的,外面又是一阵巨大的冲击,窗外天空彻底被黑烟掩盖。
季闻述回过神,拨打电话给万利。
只响了一声对方便接通。
“季总!你在哪?索菲亚教堂——”
“我就在那里。”
无比淡定坦然的语气倒是叫万利一愣,他瞧着页面上跳动许久的时间竟是一时半晌没说出话。
“万利?”季闻述轻声唤他。
“诶,季总,我在。”
万利声音有些哽咽,隔着手机在哭声的环境里季闻述还能听到他的深呼吸,忽然觉得有些亲切。
“帮我给大使馆打电话”
“嗯,我在打。”
“项目出现问题,公司那边”
“有我和贺总在,目前问题不大。”
“嗯。”
一阵沉默,季闻述大脑空白,握着手机喉间干涩,他轻咳了声,道:“万利。”
“季总,你现在还安全吗?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保镖公司——”
“没用的。”
万利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拼命想抓住的什么断了,下意识反驳:“为什么?”
“不法分子,亡命之徒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他倚靠着身后的壁画将目光落在即将落下帷幕的黑夜,“家里应该还不知道——”
“已经报道了季总,在五分钟前,国内已经知道了。”
呼吸一颤,季闻述胸口像是被刚刚从他面前穿过的子弹射穿,浑身血液凝固到竟泛着麻木。
“我”
手心一阵震动,竟是家里的电话。
季闻述想和万利再交代一些,可一张嘴什么都想不起来,还有种要交代后事的感觉索性直接挂断电话接起杨舒慈的。
那句“妈”还没说出口便被杨舒慈从未有过的焦急打断,她声音颤抖还带着明显的哭腔:“小述,你在哪?”
“我——”
“砰!”
清晰的枪声和吉普车碾过地面的声音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包括杨舒慈。
杨舒慈声音直接高了不止两个度,“小述!你在报道里说的恐怖分子袭击镇区是不是?”
“我在,妈您先别紧张,我手机马上没电了,我接下来和你说的你都要记得,可以吗?”怕杨舒慈太担心季闻述还是叹了口气,道,“就您自己在家吗?阿姨在不在?”
“你你爸”
耳边的第二场战火再次打响,电话里的信号断断续续,又是杨舒慈的抽噎,季闻述一颗心整个被吊起。
“我爸怎么了?妈,你先别哭!”
“喂?闻述,我没事,你妈太担心你了,还在哭。”季望图已经安抚好杨舒慈,语气稳重,“你现在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