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上一世一样,捡了那位早逝的凡人小姐的姓名。
屋外再无动静。
宝珠如同青烟一般,来到了堂屋中。
一缕月光从屋外溜了进来,借着光,她俯下身子,看向躺在简陋的卧榻上,紧闭双眼的李挚。
他中了宝珠的秘法,已经睡着了。
在睡梦中,也不知晓他梦见了什么,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汗珠也从额上沁了出来。
宝珠慢慢地伸手,碰到了李挚的脸颊。
是温热的、有弹性的。
她忍不住将脸贴了过去。
真好啊,现在的他还好好活着,炽热的活着。
这具身体如此年轻,宝珠伸手抚过,单薄的麻衣下是李挚结实的胸膛。
只不过,现在他的体内有恶毒的怨气与他纠缠着。
宝珠的嘴唇靠近他的,她深吸一口气,一道阴冷的气息被她拔出,屋里的温度骤降,冻得狐妖都忍不住哆嗦。
略微使劲,怨气在宝珠的手中消散,她站起身来,仔细的查看了李挚的家。
一张床,两张桌,三张椅和一箱子书。
小院的厨房里,有小半缸米,和一篮子青菜。
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怨气的来源似乎也不在李挚的家中。
百思不得其解,宝珠叹息着揉了揉头。
“活两辈子了,还是不聪明。”
已经是日上三竿,李挚方才醒转。
他掀起了原本应当在里屋的被子,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宝珠的身影。
李挚身形微微一顿。
就在他迟疑地这一瞬,外头的敲门声愈发大了,一个粗犷的声音道:“侄儿,你可还好?”
李挚家中这薄薄的院门几乎要被那人给锤破,他回过神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收拾自己的仪容,赶在门真的被锤破之前开了门。
门外是一位有些佝偻的老叟,他皱着眉,看上去有些苦相。
“堂伯。”李挚朝老叟拱手。
十八岁的男子,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即便李挚在地板上将就了一夜,刚刚被老叟从睡梦中吵醒,只要轻轻揉一把脸,就是一副端正的好容貌。
老叟看了他一眼,瞳仁一缩,仿佛眼睛被刺痛了一般,移向了李挚身后。
“昨夜村中狗儿都叫了起来,你住的偏,我怕有事,过来看看。”老叟慢吞吞地拖长音,眼睛一直往小院里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