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师皱着眉,圆脸上写满了不赞同。
张天师连忙转过身来,看着光圈中渐渐失去活力的树蝇,略微沉思一会儿,忽然对默默走到了他身旁的李挚说道:“你怎么看?”
李挚沉默不语,望着他略微挑眉。
一旁的裴天师为之绝倒,这灵堂里全是血腥味,两具白骨、一笼子树蝇、还有一个不知是疯是傻的男子在不停嚎哭,她的太阳穴都在突突,偏生张天师还吊儿郎当的。
裴天师干脆抢过张天师手中的罗盘,转身走出了灵堂。
都到后半夜了,灵堂外头的村民们手中都举着火把,照得村里灯火通明。
跟随两位天师一块儿过来的还有几位壮汉,此时正在处理不巧跑得慢,被张玉娘咬了的村民们。
到处都是鲜血。
到处都是在哀嚎的人。
裴天师的眉头皱得更紧,她的眼中几乎燃烧着火光。
此时已经不需要再用罗盘,只用肉眼,便能察觉村中那棵老槐树的不对。
裴天师先是从褡裢中掏出朱砂和符纸,画好一道符纸隔空贴在老槐树上,接着吩咐一同来的壮汉:“把那树连根挖出来。”
壮汉们点点头,从骡车上拿出铁锹,围着老槐树开始动手。
围观的村民们见状,悄然围了上来,一齐看向老槐树。
“这本是村里头的灵树啊。”一个老者喃喃道。
裴天师耳尖,看向老者道:“为何说是灵树?”
“村里人碰上大事,都会过来给它上供,求它保佑。”
“它也挺灵的,咱们村从来没有碰上什么怪事。”
“唉。”
不待老者发言,周围村民七嘴八舌地跟裴天师解释道。
原来如此,裴天师心下了然,老树沾了香火生了灵,然而一点灵气全被人用来做法了。
张天师溜溜达达地从灵堂出来,瞧见了裴天师煞有其事地一番处置。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厉害。”他啧啧啧地扭头冲李挚说道,“我们那时候刚做天师,都跟二傻子似的。”
而李挚的眼睛,从走出来后便一直盯着老槐树——后王婶的家。
王婶家离老槐树最近,此时大门半掩,后头显然站着人。
只是不知后头站着的是谁。
李挚垂下眼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