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来时的路。
此时他们走在一片已经失去了生命痕迹的树林当中,因为树叶已经片片掉落,树林中全是光秃秃地小树,几乎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只是再仔细看去,似乎有极其瘦小的人,正躲在树后窥视着三位天师。
张鹤立即从手中甩出了两张符咒,朝着那些宵小的所在飞去。
符咒去势急且猛,干枯的老树一颗颗被撞倒,窥视他们的宵小们见势不妙,就地一滚,便要朝着小泉村的方向逃窜。
“哪里跑。”
反应过来的裴璇玑也跟着甩出几张符咒。
她的符咒不似张鹤那般直来直往,在空中嗖嗖拐着弯,轻巧地黏上了正在拔足狂奔的两人。
只听远处一阵惊呼,两个身形瘦小的人远远地摔了一个大跟头,狼狈地跌在地上,动弹不得。
张鹤与裴璇玑连忙追了上去。
李挚又落后了一步,悄声与宝珠道:“莫要顽皮。”
“嘻嘻,我都提醒你们了呀。”宝珠的声音听起来快活极了。
李挚还想再说,听得前头张鹤大喝一声:“好你个小贼,把你张爷爷的钱包还来!”
他一愣,连忙走上前去。
地上躺着两个小乞儿,一个慌张,一个愤怒。
愤怒那个最为丑陋,脸上有着长长一道疤,正是先前在城中偷了张鹤钱袋的那位。
小乞儿们看上去年岁不大,莫约十岁左右,只是神情已经不似小儿,被天师用符咒按在地上,也只是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看向他们。
裴璇玑奇怪看着疤脸乞儿道:“你这小儿好生奇怪,我们几人莫非曾经在何处得罪过你不成?让你又是偷钱袋,又是偷偷尾随我们?我们又不是江北府本地人,十几日前才到城中来,竟不知怎的你了。”
那小乞儿闻言,抬起头来恶狠狠地冲他们大喊道:“但你们是天师,天师就该死!都去死吧!”
裴璇玑从未见过有凡人小儿这般憎恶天师的,一时呆住了,不知该如何反驳。
就算是张鹤,入门将近二十年,也未曾见过几个憎恨天师的怪人。
他恼怒起来,上前就要揪住那小乞儿,只是手在空中上下许久,找不出一处可以下手的地方,无奈只得用脚踩在那小乞儿的肩膀上,怒道:“你觉得天师该死,有那本事便来杀我们啊,抢我钱包是为何,将钱包还给我!”
小乞儿剩下的话被噎了回去,他短短的一生中,也未曾见过这般离奇的天师,满肚子脏话忽然不知该从何处骂起。
干脆便不骂了,他张嘴便咬向了张鹤踩在他肩上的脚。
“哎哟。”张鹤吓了一跳,赶紧将脚拿开,“怎么还咬脚呢,这是狗变得?”
他正要与这动弹不得的小乞儿大战三百回合,李挚出声提醒道:“张天师,不必多言,你的钱袋上有法阵。”
听了李挚的话,小乞儿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惧,他与身边同伴对视了一眼,遽然之间变得乖巧起来。
“这位张天师,我愿意把你的钱袋还给你,请你放过我,可以吗?”疤脸小乞儿彬彬有礼地说道。
张鹤冷笑一声,与李挚对视一眼,道:“我晓得了,我那钱袋藏在你老巢中呢,你在这儿装乖不愿我去那。”
这话说了,小乞儿脸色仍旧未变。
“就在小泉村中。”李挚看着疤脸小乞儿的眼睛,与同伴分析道,“他跟着我们,不过因为我们凑巧走的这条路,凑巧前往小泉村罢了。”>/>
“看来无论如何,今日都会有些收获。”
张鹤笑笑,不顾小乞儿剧烈地挣扎,一手一个,从后头将两位小乞儿拎了起来。
提着两只战利品,三人很快便达到了小泉村中。
这间小村庄与他们见过的每一个都相似,一如既往有着村头大树,村间弯弯的路,和靠近村庄的大片农田。
只是村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三位天师粗略地在村中转了一会儿,发现小泉村唯一与众不同之处。
一条离村中极近的、已经干枯没有一点水的宽阔河道。
三人走到村中高处,远远眺望那干渴见底的河道。
两个小乞儿也奇异地安静下来。
“这样的河,也会全然消失掉吗?”张鹤喃喃自语着。
而他身旁的李挚,忽然感到肩上一轻。
“我要出去看看,不用管我,回城前我会回来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