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宝珠说着自己以前在山上捕猎时的经验之谈,神情严肃起来,“春天我还会仔细瞧一瞧,不会捕母兔。”
“是你的善心。”
“不,不是善心。”宝珠认真对李挚解释,“我放过母兔,是因为它们会生崽儿,即便山中的所有生灵对我来说都是猎物,我也只会捕猎我能吃掉的那一部分。”
李挚想了想,总结道:“这是山中的规律所在。”
宝珠笑起来,赞道:“还是你会说话。”
说起这些生灵繁衍的事,她忽然想到了金鲤鱼让凡人女子生下的那些又可恶又可怜的半妖。
宝珠叹了口气,将自己与裴璇玑前些日子的冒险说给了李挚听。
她在见过半妖之后,曾经数次回想起上一世,她与李挚成婚的二十余年。
他们没有生下过一只小狐狸。
对于这件事,宝珠不曾有过遗憾,她自己都糊涂着,又怎么能好好地养育小狐狸呢。
只是见到金鲤鱼狠毒的样子,她心中还是出现了一个念头——假设李挚当了父亲,即便他们的小狐狸生得再蠢笨,他也一定会好好对待她。
果然,李挚听闻金鲤鱼的所作所为后,也严肃起来。
或许站在山巅上,如石头般的心也要被山风吹破一条缝,他沉默了许久,轻声道:“若是不期待,便不要以任何理由让他降生。”
李挚背着手,没有面向宝珠,而是对着群山说着。
他的耳旁,几缕散落的发梢飞动着,他没有焦距地看着很远的地方。
而宝珠看着他的脸,遽然之间,想起了他背上纵横的陈年伤痕。
她一时语塞。
他是以什么身份说出这句话的,宝珠心里暗自叹息,这些话他从未说过,是不是说出来后,便能放下了。
在最熟悉的地方,她似乎窥见了李挚心中最隐秘的一角。
而后,他们沉默地看着远处,不再交谈,只享受着彼此的陪伴,直到东方隐隐变白,再接着,一轮红日从天与地的交界处蓬勃而出。
“我们回去吧。”宝珠半边身子沐浴在晨曦之中,朝霞用金色勾勒出她的轮廓,“若是裴七醒来,发现我们都不见了,那可大事不妙,恐怕要说我一顿。我们回去时再给她带些吃的,她一天没吃东西了,要饿死咯。”
李挚嗯了一声。
两人从巨石上下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