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小满抬起了她的腿,两只小妖怪朝着鼠婆婆谄媚一笑,恭敬道:“那您好好歇息,我们这就回去。”
说罢,抬起赛雪便出了门。
大老鼠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大门口,方才笑道:“再会,常来玩儿啊。”
然后转身便关上了门。
宝珠看着大门在她面前变成了破败的模样,敬畏地对小满道:“婆婆真可怕。”
小满连连点头道:“真不愧是大妖怪。”
唯有赛雪还在忧心,喃喃道:“婆婆应当不会偏袒算盘吧。”
他们这个下午实在是过得充实,事情都办完了,天还没黑,于是小满又变回了原形,驮着宝珠赛雪,小跑着往城里赶,打算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家。
“算盘不在,你背上都宽敞了。”宝珠坐在小满背上摇摇晃晃,“那犬妖又臭又大,我实在不愿与他靠得太近。”
“就是,我决定了,此生唯恨犬妖!”赛雪坐在宝珠背上呲牙道。
“回去我要去打水冲冲,你们帮我刷一刷。”小满闷声道。
他背上两只小妖自然愿意。
等到回到赛雪的小院里,天才正经黑了下来。
三只小妖就着酒把剩下的猪头肉吃了个半饱,又去打来井水好好把小满洗涮了个干净,宝珠方才察觉到自己已经手抖脚抖,累得要死,必须要立即睡着不可。
她一言不发地转身抢了小满的牛棚,往厚厚的干草上一趟,立即睡死了过去。
一夜无梦,宝珠睡得香甜,直到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勤劳的小满就要出门去码头扛大包,特意从外头买来饼子放在桌上,将她吵醒为止。
朦胧中,宝珠似乎听到他说什么,要跟赛雪一块吃,她含糊应了一声,翻身又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天都已经大亮了,牛棚三面漏风,采光实在好,宝珠被太阳刺得再也睡不着,终于从干草堆里爬了起来。
赛雪正坐在院中啃饼子,听见动静,眯着眼睛转过头来对她道:“醒啦。”
“嗯。”宝珠应了一声,眼睛都不愿睁开,摸索着爬出了牛棚,又摸索着爬上了凳子,从赛雪手中抢来饼子,胡乱塞进了嘴里。
赛雪干脆又拿了两块,一气塞进宝珠嘴里,嘟囔道:“多得是,还抢我的。”
宝珠嚼了半晌,方才将饼子都咽下肚,叹道:“小满这妖怪,天还没亮呢,他好像就出门上工了,怎么这样勤劳。”
“就是,日日都要去扛大包,一日不扛,他说他浑身发痒。”赛雪也不解道。
宝珠搞不明白,吃完饼子,与赛雪对坐着闭着眼发了会呆,再睁眼时,见到一只纸鹤,正在自己鼻尖扑棱着翅膀。
宝珠瞬间瞪大了眼,忽然发觉自己入京这两日,忙得脚打后脑勺,都未曾记起要与李挚他们联系。
她赶紧伸手接过纸鹤,看着它在自己手中变成了一张小小的信笺。
信笺上只有短短两行字,是李挚写给她的:
宝珠,官舍门口的月季开了,花朵绚丽、香气馥郁,若是能让你瞧一瞧就好了。
宝珠读完,心花怒放,又捧着信笺细细嗅闻,果然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花香,她一时忽然十分地想念李挚,猛地站起身来,对迷迷瞪瞪的赛雪道:“我要去找李挚了,等有空了,下回再来找你们。”
赛雪还未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宝珠已经没影儿了。
“是李挚啊……”赛雪在椅子上摇头晃脑、自言自语,“这都多久了,宝珠怎么还跟他好着呢。”
宝珠一边蹦蹦跳跳地走着,一边掏出了李挚赠她的纸鹤。
她朝纸鹤吹了口妖气,纸鹤在她手心中伸了个懒腰后,慢慢地浮在空中,旋即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宝珠赶忙跟在纸鹤的后头。
她跟着纸鹤,一直从城南到了城东,来到了一处幽静干净的街坊,宝珠定睛一看,整个坊中都是整齐划一的房舍。
原来李挚又住回了这里,宝珠心中感慨。
这里宝珠熟悉,正是本朝修建给低品阶官吏们的官舍,李挚很年轻的时候,他们也在这儿短暂地住过一段时间。
她见纸鹤一直往前,飞到一处官舍门前停了下来,而那处官舍门口种着一大丛正盛放的月季,便知晓李挚此时的住处就是这里了
宝珠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正想上前去敲门,忽然又停下了脚步。
与李挚分别前,她曾与他说过,回来时要给他带礼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