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越说越兴奋,笑道:“你猜为何我们要这样,我进来后,你连一个问题都没有问过,准许你问一问。”
容起失笑道:“都到如此境地了,我还有何好问的。”
宝珠没劲地撇了撇嘴,叹息道:“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们与孙三立下了誓约,要让妖怪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你说说,还有什么比伟大的国师容起是只妖怪,还要更好的开局呢?”
容起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宝珠见了,越发开心,继续道:“我们不会摸黑你的,你越光辉,对我们有利。”
蕙从宝珠的肩头伸出头来,附和道:“伟大的国师容起,并不是凡人,而是一只妖怪。”
容起浑身颤抖起来,他刚刚想要说些什么,宝珠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沉声道:“让你说话时你不说,此时我已经不想听你说话了。”
说罢,她双手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容起的脖子便断在了宝珠的手中。
而后宝珠站起身来,俯看着眼睛失去了焦距的容起。
“似乎太轻易了。”她喃喃道。
说罢,宝珠伸出了一只手,按在了容起的头上。
容起在神女庙下镇压了十万鬼,常年汲取怨力,教他的神魂也染上了一些鬼气。
宝珠轻而易举地从他的身躯中抽出了还会归去的他的神魂。
而后,她轻轻一捏,半妖容起从此魂飞魄散,再无半点生的可能。
做完这一切,宝珠背着蕙,缓缓地走下了宝塔山。
今天天气晴朗,秋高气爽,在城中看了安民祭典的百姓们意犹未尽,纷纷来到宝塔山下,与友人们郊游玩耍。
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真是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宝珠背上的蕙四处看了一会儿,小声对她说道:“就在这儿把我放下吧,我想娘了。”
宝珠应了,在山脚下与蕙分别,独自走上了回城的路。
她走了许久,穿过田野,穿过城门,穿过人来人往的大街。
宝珠回到了家,她站在家门口,闻到了里头传来阵阵食物的香气。
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倦鸟也该归巢了。
她推开了门。
在厨房中忙碌的李挚听到了动静,连忙擦干净双手,出来迎她。
李挚脸色仍有些苍白。
他温和地看着宝珠笑道:“快些洗手,准备吃饭了。”
宝珠眼中沁出了泪水,她点点头,低头拭去眼泪,颤声笑道:“好。”
番外
九月二十九日后,天一日比一日冷,没多久便了立冬,短暂的秋高气爽来得快去得也快,凡人们还未穿上几日秋装,便被十月初的寒意逼得掏出了箱子里头的厚衣裳。
京城位处北边,到了这时,外头刮得风直往骨头缝里钻,若是碰上阴天,早上便没人想要离开温暖的被窝。
可十月初的这一日,屋外的天阴沉沉的,北风吹得呜呜直响,宝珠却起了个大早,精心地穿戴整齐了,让李挚给她检查是否妥当。
“怎么样?我瞧上去可威风?”宝珠紧张地转了圈让李挚看,又低头扯了扯衣角,想让身上的制服看上去更整齐些。
“大王何时不威风?”李挚含笑看着她,“这身衣服穿在身上,十分的精神。”
宝珠被夸赞地稍稍松了口气,伸手抱住李挚的胳膊嗔道:“我在你眼中就没有丑的时候,问你也白问。”
李挚又笑:“我不过说实话罢了。”
宝珠闻言,嘴巴一阵兵荒马乱,好不容易才压下嘴角,她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矜持道:“你说的也对,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出门吧。”
说罢,宝珠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往外走去。
李挚跟在后头,见她紧张地同手同脚,实在惹人怜爱,又忍不住从后头拉住了宝珠的手,将她扯进怀中,低头吻了上去。
宝珠惊得唔了一声,刚想反抗,却发现这样冷的天,李挚的吻滚烫如夏,暖得她焦躁不安的心也平和下来。
既然这样,她索性反手搂住李挚的脖子,好好的品尝了一会儿十八岁少年的柔软。
半晌,李挚才松开了她,转而将脸贴在宝珠凉凉的脸颊上,惬意地摩挲着。
“可好些了?”李挚轻轻咬了咬宝珠的耳朵。
“好多了。”
宝珠松弛了下来,懒洋洋、没骨头似得靠在李挚的怀里。
李挚揽着她穿过小院朝外走去,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