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有希子不符,全身都是破绽。
但在知道事实之后,更多的谜题出现了。
“我大概能感知到他是因为不想把我牵扯进麻烦,才想瞒着我。”
所以她一直等,等幼驯染愿意开口的那一天。
“可我完全不知道他面对的是怎样的麻烦,有时候他看向我的眼睛里,满是苦闷与遗憾……他感到痛苦,而我帮不上忙,这太无力了。”
善良柔软的本性,晶莹剔透的心,紫罗兰眼眸的少女没有怨怼。直到这时,她也仍旧为他人着想。
“明日香姐姐是很厉害的人,也是我很信任的人,所以我才来向你寻求帮助,但我同样害怕将你也拖入危险的泥潭……”
明日香弦鸣已经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信赖了。
如果她是个坏人,那么工藤新一本人亦或事件相关者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中。如果她是个怯懦者,那么毛利兰注定失落而归。
幸运的女孩。
明日香弦鸣目前的立场,恰好是他们这一边。
“让未成年人面对这么多黑暗,是我们大人没有做好。”
小侦探也许是在这个侦探世界的剧本中有独一无二的地位,也许是因为【主角不死定律】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但他终究只是个17岁的少年人。
明日香弦鸣想起自己真正的17岁,鸡嫌狗憎的年纪,天真又中二的思想,最大的烦恼是零用钱又因为买汽水用光了。
而另一个17岁的少年,一次次地直面人性最黑暗的部分,一次次地遭遇死亡威胁。
“他正被一个跨国犯罪集团的阴影笼罩,这确实很危险,因为那是一帮穷凶极恶之徒,稍有不慎就会死于非命。”
牺牲的人实在太多了:明日香弦鸣知道的、明日香弦鸣不知道的。
真的不应该用数据来衡量伤亡,因为数字太过冰冷。但很多死去的人甚至没能在墓碑上留下名字,或者根本没有墓碑。
这其中有明日香弦鸣疏远的,也有明日香弦鸣——
最亲近的。
“侦探……工藤新一,坚持不懈地抗争着。”
他受伤、痊愈,又负伤,再愈合。
枪伤、挤压伤、挫伤、锐器伤……几乎很难想象那样小的身体经历过那么多打击与挫折。
可这样一个孩子,他在黑夜里坚定不移地向前奔跑着,追寻唯一的真相,追寻一切的公正——
这是明日香弦鸣最看不懂的那类理想主义者。
……也是她最尊敬的那类。
毛利兰看不懂绿眸女性此刻的神情,她似乎很是疲惫,又像在回忆谁,她坐直了身体,像在陈述一件既定事实般告诉毛利兰。
“【工藤新一】或许短时间内无法回到你身边,但离笼罩着他的阴云彻底散去已经不远了。”
“我们看到远方的曙光,可道路依旧曲折泥泞”,这其中的鸿沟要很多人用生命去填补。
“我从来没把你当作只能被保护的玻璃球,不过小兰,17岁的春日应该是繁花灿烂、晴朗明媚的。”
“度过这个春天,在春夏交接的季节迎来你的18岁——你前途坦荡、风华正茂的18岁。”
毛利兰生出了一种错觉,她好像很久没有过生日了。
上一次生日是多久?是新一在身边的时候过的,500天前还是800天前……
不可以再想下去。
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让思绪变成了一闪而过的灵感,她没有抓住它。
黑发绿眸的女性眉眼含笑,“相信我们吧?现在你只需要喝完这杯可可,别让它凉了,然后回家。”
最后,毛利兰听见明日香弦鸣说。
“不要担心,快结束了,这一切。”
————
有时候明日香弦鸣会觉得她养了一个过分安静的小孩。
泽田弘树呆在她的电子设备里,被她晃动屏幕的时候会配合地做出眩晕表情,查到数据的时候会控制手机抖动来提醒她接收文件。
他偶尔会和她说说话,不过可能觉得一个社交能力正常的人老对黑屏手机说话奇怪,公众场合不怎么出来。
所以现在当这个孩子提出要去全息游戏仓【茧】的发布会时,明日香弦鸣生出了一种孩子去放风的想法。
“去玩玩吧,hiroki,回来有惊喜准备给你。”
【茧】的发布方辛德勒公司有点眼熟,明日香弦鸣看了一会想起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