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宅邸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那座鲜红的鸟居。
他记得在漫长又短暂的时间里,有人坐在鲜红的鸟居上,洁白的衣袖在风中鼓胀起来,整个人像是一只随时都有可能乘风飞走的鸟儿。
事实也的确如此,她像一只鸟一样飞走了,没过多久又无声无息地回来。
垂在屋檐下的门帘被掀起,被地板发出被踩踏的沉闷声响。
漩涡明户抬眼就看到那个泡在日光里的男人,身姿挺拔,翘起的发梢被日光浸染成亮眼的金色。
这么看过去,倒是没有传闻中的冷酷阴郁。
青年沐浴在日光里的身形慢慢转过来,大片大片的阴影漫上背光的面庞,头顶的树梢抖下参差的光斑。
“她的情况怎么样?”说话直来直往,从来不拐弯抹角是宇智波斑说话的风格。
“一切安好。”漩涡明户顿了顿,补充道,“除了眼睛。”
宇智波斑的语气停顿了一下,“真的没有别的异样?”
“没有。”漩涡明户说,“听你的口气,神奈小姐以前受过严重的伤?”
宇智波斑想了想,“她的胸口曾经被人开过一个洞。”
漩涡明户登时就被噎住了,“心脏……”
被血染红的镊子,脏污的绷带,皮肉翻卷的肌肉,破碎的脏器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贯穿心脏。”宇智波斑抿了抿唇。
青年的眼眸暗下去的时候,庭院里吹来的风都渗出一股子凉意。
漩涡明户眼角抽搐了一下,“医师检查的时候倒是没有检查出你说的那个洞。”
青年幽幽的目光看过来,漩涡明户觉得自己全身的神经都绷直了。
“真的没有。”漩涡明户觉得自己头都大了,“神社的阵术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
那个阵术使用的条件本就非常苛刻,宇智波神奈使用过后干脆直接报废了,剩下来的只有一些破石头堆而已,现在去探究意义也不大。
“我知道了。”宇智波斑慢慢地说,“不要把她的事情传出去。”
最后一句话是告诫,是警告,也是威胁。
深色的衣袖扬起又落下,漩涡明户在屋檐下和那个有“修罗”之称的青年擦肩而过,庭院里的黄叶飘飘忽忽地落下,细腻的尘埃浮起又沉下。
和传闻中的一样不近人情。
漩涡明户看着庭院里打着卷儿落下的黄叶,不自觉地想到一张老好人面孔的千手柱间,传闻中的忍界修罗,性格耿直得不象话,也无怪乎最后是千手柱间担任火影。
……
宇智波斑和漩涡明户说话的间隙,宇智波神奈在临时安排好的住处里给九喇嘛顺毛毛。
狐狸趴在她的大腿上,半眯着眼睛,时不时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九条色泽明艳的尾巴时不时甩两下,珠串在颈部柔软的毛毛里闪出莹润的光华。
秸秆的清香从榻榻米溢出,门坎外被擦得发亮的地板映出薄薄一层的天空。
当了十来年野狐狸的九喇嘛浑身舒服得不想动弹,懒懒散散地抬了抬眼皮,日光明亮的晃眼,薄薄的一层印染在眼前人的下颌。
“你打算怎么办?”九喇嘛抬了抬眼皮。
“不怎么办。”
宇智波神奈眨眨眼睛,蜷曲在榻榻米上的发尾白得发亮。
毛茸茸的身体动了动,九喇嘛挪了挪腿,前肢交迭着趴下来,“斑可不会让事情就这么揭过去。”
和宇智波斑的性格不对头归不对头,狐狸自认为在这方面不会猜错,越是在意一个人,越是会对那个人所做的事情耿耿于怀,这是大多数人类的通病,尤其对宇智波斑这种人来说。
宇智波神奈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笑了笑,浮在脸庞上的笑意宛若清丽的山茶花。
狐狸闭上了眼睛,任由对方柔软的手心擦着背部柔软的皮毛过去。
“我们有很多时间。”狐狸听到她说,“伯父,我,你,阿爸,柱间伯伯,扉间伯伯,我们现在有很多时间。”
人的一生很短暂,也很长,光亮已经被点起来,余下的心结和阴影,总会有人想要去解开,用不着非要你死我活。
“我已经把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不归我考虑了。”宇智波神奈晃了晃脚尖,“成年人应该学着自己解决事情。”
眼帘抬起又压下,狐狸轻哼了一声,没有反驳她。
白皙的脚尖又晃了两下,被修剪得圆润的指甲盖泛着浅浅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