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
无:“……”
我说是谁卖我,合着是老冤家。
这位和鬼灯幻月熟得不能再熟的尘遁忍者随即在心里问候了老对手八百遍。
……
隔天,宇智波玄和岩隐村外交使团的代表在切磋过程中,不小心把人的腿打断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木叶。
可到底还是吃了年轻的亏,前脚刚出医院,后脚又进去了,这次还带了住院搭子。
据说她哥进去的时候,眼睛里的血还在不要命地往外流。
为了避免亲爹宇智波泉奈痛失唯一儿子的悲剧,也为了避免她祖父宇智波田岛这一脉子孙断绝,宇智波神奈……决定亲自溜达进医院里嘲笑亲哥。
“你这伤的比我揍你还重。”
宇智波神奈左瞅瞅右瞧瞧又躺床上的愚蠢欧尼酱,想要上手扒拉开亲哥的眼皮瞧瞧清楚,却被人一巴掌把手打下来。
亲哥在床上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她,一副不想跟她说话的架势。
如果会乖乖住手,那就不是宇智波神奈了,不让她干的事情,她偏要干。
宇智波神奈撸起袖子,说干就干,一手掀开被子,另外一只手上手就拽住她哥肩头上的布料想要把人掰扯过来,结果不小心用力过猛,手里的布料‘嘶啦’一声破了,亲哥的病号服当场报废。
宇智波玄拽了拽破破烂烂的衣领子,屁股往床边挪了挪,瞪大了少年人略显圆润的猫眼,“你不要过来啊。”
少年人身形修长,完全是照着他们亲爹宇智波泉奈的骨骼长起来的,略显单薄,破破烂烂的衣襟根本遮不住白花花的胸口,乍一看真有几分文弱书生的味儿。
“你再过来,我要叫了哦。”
眼角挂着虚假的眼泪,少年人活似被轻薄的良家妇男。
宇智波神奈捏着手里的半截布料沉默了一下,干脆利落地丢到了一边去,反手按住她哥的肩膀仗着蛮力把人掰过来,踩着床沿翻身而起,一屁股坐到了亲哥肚子上。
宇智波玄的腹部顿时翻江倒海,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险些被亲妹妹送去见他俩早逝的祖父。
“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宇智波神奈跨坐在亲哥的腰上,非常应景地来了一句,顺带还配合地发出了桀桀桀的恐怖笑声,活似流氓附体。
宇智波神奈单手扣住亲哥的两只手,将其按在头顶的枕头上,一只手去掀亲哥的眼皮。
宇智波的眼睛何其重要,指尖触碰到眼睑的那一瞬间,宇智波神奈便感觉到了手下的挣扎越发剧烈。
抗议似的挣扎没有换来亲妹妹的谅解,对方坐在他身上纹丝不动,仿佛一座冰冷坚硬的雕像。
眼皮下翻出来的眼球颤动了两下,漆黑的勾玉自瞳孔旋转出来,虹膜漫上艳丽异常的红,再然后,三颗勾玉连接,勾勒成繁复的纹理。
“打一场架就开启了万花筒,真是了不得。”
宇智波神奈松开了手,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语气似是戏谑又似是赞扬。
那双纹理繁复妖异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弥漫着说不出的凉意。
“那个人是你。”
宇智波玄动了动嘴唇。
记忆穿过时间,到达遥远的另一端,那座日光温暖的庭院里,母亲竹筐里柔软的毛线球,织了一半的围巾,还有把眼睛遮住的客人。
双手被妹妹束缚,他努力朝前伸了伸脖子,靠近那双苍蓝的眼眸,眯了眯眼睛,像是被猎人套上项圈,却依然龇牙咧嘴的野狼崽子。
“绷带底下的眼睛是这样的吗?”
“以前是空的。”
温热的呼吸扑到了鼻尖上,宇智波神奈面不改色地说。
“你把眼睛送给爸爸了。”宇智波玄说。
孩提时期的记忆很模糊,但他仍记得有那么一段短暂的日子,族里到处都传着父亲要死了的事情,后来父亲完整无缺地回到了母亲和他身边,他又听说有人把眼睛送给了父亲,延续了父亲的生命。
宇智波神奈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笑。
万花筒写轮眼的时间维持得长了,流水似的血液顺着眼眶淌了下来,将那张脸涂抹得艳丽。
被宇智波神奈按在手底下的人示威似的挣扎了两下,叩合的牙关碾磨,如同野性难驯的野兽。
汹涌的山风排山倒海地从窗户涌入室内,被拽起来的白色帘子浮在半空,如同海水涨潮时带起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