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莲的话像是一个恶毒的诅咒,连日萦绕在木灵生的心头。
她拼命想忘掉这句话,忽略这句话对自己带来的影响,但终究是徒劳。
就像一根扎进心里的刺,拔不出来。就算拔出来,也会带来剜心蚀骨的痛。
就因为一句话,木灵生几乎要怨恨了草莲。
然而她终究是心地纯善。草莲是她仅剩的族人,她不愿见得两败俱伤的结果。
她答应了草莲,现在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混进烟水阁。
如今回想起来这件事的起末,木灵生自己也觉得神奇。
“一切都发生得太巧了。正当我为了进入烟水阁的事情烦恼时,边玄明忽而私下召见了我。
那时他离开宗门有一个多月之久。有个门派最近刚刚换了宗主,这些在修真界有头有脸的宗门都前去道贺。璧海宗当然也在其中。”
算上来去的路途,边玄明这次离开宗门有好一段时间。他先后召见了各大堂的堂主,询问他们最近是否有要事发生。
木灵生是最后一个和边玄明见面的。
“当时刚得知消息时,我还在为烟水阁的事情发愁。万万没想到,边玄明决定跟我见面的地点,就定在了我最想进入的禁地。”
这件事在璧海宗引起轩然大波,因为烟水阁以往进出的对象,只有历任宗主,从来没有除了宗主之外的人有资格进去。
但边玄明却违背祖训,执意要将木堂主带入禁地。
璧海宗那些常年不见人的长老都出来劝阻,然而边玄明却觉得他们小题大做。
“一个普通的楼阁罢了,有什么不能进去的?”
边玄明突如其来的偏心,让木灵生都有点愣住。
别说那些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老家伙了,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到边玄明的面前,劝阻他。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边玄明就叫她别说了。
“说出来也净是些我不爱听的话。今夜先不见你,你走吧。”
边宗主低头处理着堆积成山的事务,头都不肯抬一下。
那时木灵生站在书房的门口,刚准备敲门,就听见他在里面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
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徘徊踯躅许久,最终只好说一句——
“宗主好好休息,属下就先告退了。”
她离开边玄明的书房,一路回到自己的别院。偶遇的同门没有一个主动和她打招呼,反而用异样的眼神盯着她,小声和身边的同伴议论。
“宗主为何独独偏向她一人?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什么过人之处?无非是些狐媚之术,迷得宗主晕头转向。”
“我看她哪里是来当堂主的,她分明是想做宗主夫人!”
“低声些,难道这很光彩吗?”
同门议论纷纷。若是换做以往,木灵生听到这些造谣的第一反应,要么是将他们骂一顿,要么是跟他们打一架。
但她今天却出奇得平静,没有制造出任何多余的骚乱。
这种反常的举动,反而坐实了同门的谣言。
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更是甚嚣尘上。
木灵生按照约定带了干净的衣服,充足的食物,还有疗愈伤口的药,下山,重新回到客栈。
再次见到草莲时,她的脸色比之前看上去好了一些,人也有力气了。
她接过木灵生为她带的东西,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就好像对方做这些事是理所当然的。
木灵生因为她冷漠的态度愣了一愣,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关心她的伤势。
“先别说我了,说说你自己。”
草莲随意坐在桌边,也不招待木灵生。她从食盒里面拿了个馒头,就着小炒,边吃边问。
“说好的有消息就要告诉我呢?这都几天了,你到底找没找到进入禁地的办法?”
草莲说话的语气相当不客气,仿佛把木灵生当作为她办事的差役。
木灵生皱了皱鼻尖,因为她淡漠的语气而感到不适。
但草莲毕竟是她内心认定的家人,她仍然决定如实相告。
“边玄明主动提出要在烟水阁见我。他想从我这里听一听最近门派内发生的事。”
边玄明是个多疑的人。他相信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就算是同一件事情,他也要至少找来三位堂主,听他们每个人对这件事情的描述和看法。
这种私下的会谈,以往木灵生都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