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于耳,就在这时,光点骤然无限放大开来,像个红色火球一样巨大刺眼。
视线被大片的猩红占据,眼球已经作痛,来不及躲闪,她下意识捂上眼睛。
“你来了!”
齐与薇看到自家系统出现时喜出望外,鱼晚揉揉眼,却差点被眼前的场景吓晕过去。
底下的深池宛若血海,猩红到几近发黑,咕嘟咕嘟冒着滚烫的气泡,散发着浓烈的腥气;上方狭小的台子站满了人,着装不一,全都是面露恐惧的修士。
细细一看,全是面孔稚嫩的后生修士。
周遭飘满了浑身溃烂恶臭的黑气,见到一群人脸色发白,它们便爆发出大笑,飘浮着靠过去,长蛇般卷在人身周。
后生修士多是门中的宝贝,即便外出也有师长同行护佑,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那边辅助系统一通操作,属于齐与薇的记忆涌入大脑:
那团团黑气是一群与昭阳宗结过梁子的妖,因为老巢被捣毁,一直想对昭阳宗展开报复,结果就等来了一行人的马车。
修士与凡人有着极其明显的区别,故此几人一出现在市区,就被附近的小妖上报给了头儿。
“昭阳宗后继有人。”为首的鸟面妖冷嘲热讽,抖抖一身的黑色羽翼,起身,一脚踹在地上的江浮白胸口,“还以为你们不会出来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它低着头观赏了一会自己的杰作——已经昏死过去的江浮白,尖锐的脸逐渐扭曲,看了一会,终于张开尖嘴放声大笑:“昭阳小儿不减当年!不减当年!”
老劲敌的弟子正中自己的下怀,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振奋,鸟妖先是像个疯子一样冷嘲热讽,得意过后表情乏味,然后大手一挥,一群小妖便‘呼啦’围了上来。
嘀嘀咕咕,叽叽喳喳。
“这个世界有妖吗?”鱼晚飞速翻动不知何时变厚的背景书,她来之前做了很多功课,特地把各大设定背得滚瓜烂熟,怎么不记得有妖这种设定。
世界观总不能因为她一个系统的到来而改变,鱼晚边想边翻,这时旁边突然伸来一只大手,啪地把书合上了。
“好好观察。”
鸟妖叽里咕噜完了,一扬下巴,两只小妖朝角落走去,不一会押出一个白衣男子,乌发垂散,正是祁负雪。
游春春和齐与薇都在人群中,他面上无波无澜,但还是微微抬眸,朝台子上瞥了一眼,读不出任何情绪。
一张张惨白的脸中,齐与薇还有点血色,见人看来,轻轻地朝他摇了摇头。
果不其然,鸟妖一眼就察觉到了三人间微妙的气氛,才平淡下去的眼神里又燃起了玩味;没多会,一面通体漆黑的镜子送到了他的手中。
鸟妖没再废话,伸出鸟爪一抚,大片的黑雾便如被抚去的水珠消散了,镜面光滑平整,没过一会,里头的景象缓缓清晰———
“娘!”
“师姐!”
台上的修士们挣扎着呼救起来,鱼晚也看清了,鸟妖居然连上了其它宗门的通信镜,各宗门的人见后生落难,虽然愤懑,一时间却也不敢直接出手。
这其中的人并不包括昭阳宗,至于原因…………
鸟妖将一个孩子悬挂在了血池上。
“畜生!”
镜像那头的人更愤怒了,鸟妖听了不但不恼,反而张大鸟嘴,笑得更加癫狂,愈加沉浸于自己的癫狂,羽毛都抖落了几根。他一边转圈,一边踹了一脚地上的狗妖。
红毛狗妖收起舌头,‘咻’地冲上前去。
“小仙君,自己选吧。”狗妖踱到祁负雪面前,鼻子耸了又耸,并不废话:“救你师姐妹还是救他们?”
镜像那头的各家修士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昭阳宗在十六宗中有着极高的声望,连能与之分庭抗礼的宗门都暂时找不到,若是祁负雪对那些修士见死不救,昭阳宗不知要面对何其庞大的压力。
木制的台子摇摇欲坠,有人最先放声大哭,气氛迅速蔓延,台子已经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倾斜。
鱼晚想起第一次的回放,那时也有这么个剧情点,只不过没有别人,只有游春春和宿主被坏人绑了起来,当时恰逢宿主和祁负雪怄气,于是他便选择了游春春。
那之后的宿主可谓非常凄惨,没日没夜在妖域里劳作,不时还要被羞辱;而游春春也好不到哪去,她知道祁负雪已经对宿主动心,整日提心吊胆。
最终宿主与祁负雪重修旧好,游春春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