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萃冲入人群之中,手中的剑开始肆意挥舞。他的剑法凌厉而凶狠,剑起之处,血溅当场。他的手臂如同灵动的毒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他愤怒的咆哮,那咆哮声在士兵们的耳边炸响,令他们胆战心惊。他的眼神中除了愤怒,更有一丝绝望,仿佛在这疯狂的杀戮中,他试图将所有的恐惧、所有的失败都宣泄在这些逃兵身上。
可命运却跟伍萃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的行为不但未能震慑住士兵,反而让局面愈发失控。士兵们看到伍萃如此残忍嗜杀,心中的恐惧瞬间转化为对他的强烈愤怒。他们的眼神中开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有人甚至暗暗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心中涌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 杀了伍萃,投靠万疆。伍萃敏锐地察觉到了士兵们那充满敌意的目光,那目光如芒在背,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慌乱,他害怕了,害怕这些士兵真的会将他斩杀,拿着他的首级去换取万疆的赏识与庇护。于是,在那一瞬间,他的手臂仿佛失去了力量,手中的剑无力地垂下,他无奈地撤销了那道残酷的命令,停止了这场毫无意义的杀戮。
此时,侯王军的败局已然注定。命运的车轮无情地转动,侯岑巩、文邯等将领皆因重伤而失去了领军作战的能力,所有的军权如同一把沉重的担子,沉甸甸地落在了伍萃一人的肩上。伍萃望着眼前这一片狼藉的战场,心中满是不甘。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命运打败,不甘心侯王军就此灰飞烟灭。在那短暂的思索之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牙关紧咬,下达了一个大胆至极的指令 —— 调动周边士兵,孤注一掷。这一决定无疑是一场豪赌,成功的希望渺茫如风中残烛,但伍萃已然没有了任何退路,他只能在这绝境之中放手一搏。
侯岑巩听闻伍萃要调动周边士兵孤注一掷的消息时,他正躺在营帐中的简易床榻上,伤口的疼痛如无数根钢针不停地扎刺着他的身体。但他顾不上这钻心的疼痛,心中只有对侯王军命运的担忧。他强忍着剧痛,双手紧紧地抓住床榻的边缘,用力撑起自己那虚弱的身体。他的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每一次动作都牵动着伤口,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那坚定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营帐,看到伍萃所在的地方。
侯岑巩艰难地迈动脚步,他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跨越一道巨大的鸿沟。他一瘸一拐地向着伍萃所在的营帐走去,那受伤的腿在地上拖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他的身影在营帐间穿梭,尽管步伐蹒跚,但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他的脸色因伤痛和焦虑而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却始终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当他终于来到伍萃的营帐前时,他已是气喘吁吁。他微微停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伍萃,那目光中既有对战友的关切,又有对这一危险决定的坚决反对。他拖着受伤的身体,缓缓地走到伍萃面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此举万万不可,我们已经没有胜算,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 他的声音虽因虚弱而略显沙哑,但却如同一记重锤,重重地砸在伍萃的心上。他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拉住伍萃,阻止他迈向那危险的深渊。
然而,伍萃此时已被那孤注一掷的想法冲昏了头脑,他根本听不进去侯岑巩的苦苦劝告。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与恼怒。他狠狠地一挥手,那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几个士兵见状,立刻上前围住了侯岑巩。侯岑巩怒目圆睁,他那原本因伤痛而略显黯淡的眼神瞬间重新燃起怒火。他大声斥责道:“伍萃,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他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震得营帐的布帘微微晃动。
士兵们得到命令后,起初还有些犹豫,他们望着侯岑巩,这位曾经带领他们冲锋陷阵的将领,心中涌起一丝不忍。但在伍萃那严厉得如同利刃般的目光注视下,他们不敢违抗命令。他们缓缓地举起了拳头,那拳头在空中微微颤抖,仿佛在挣扎着是否要落下。然而,最终他们还是咬了咬牙,狠狠地砸向了侯岑巩。
侯岑巩本能地想要反抗,他试图用自己仅存的力量躲避那些拳头。他摇晃着身体,左右躲闪,但他受伤的身体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敏捷。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每一拳都让他的身体一阵剧痛。他的身体不断地摇晃,一次次被击中后向后踉跄几步,但他始终没有倒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屈与坚韧,他紧紧地咬着牙关,强忍着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疼痛,没有发出一声求饶。
一番殴打之后,侯岑巩已是遍体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