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厨房,挺简单的,灶台是民国时期的那种泥头灶,朱三联顺手抽出一条凳子,给我递了过来,就问我想聊什么。
我笑了笑,顺势坐了下来,然后给他递了一根烟,他犹豫了一下,接过香烟,我也抽出一根烟点燃,就问他:“你跟朱伯有仇对吧?”
他吸了一口烟,摇了摇头,“不算有仇,跟朱老志家里倒是有仇。”
当即,我也没隐瞒,就把朱伯跟我说的一些事全部说出来了。
说完,我朝他问了一句,“你们应该是这种仇吧?”
他嗯了一声,苦笑道:“看你样子,应该是城里人,你们城里人哪里懂我们乡下人的苦,就我们这村子,也没什么收入,只能靠着几亩田过生活了,就我家的这几亩田,在我们村子也有不少人惦记着。”
说着,他深叹一口气,又跟我说了一下他在万福村的处境。
用朱三联的话来说,他家有几亩田特别不错,绝对称得上是肥沃,也正因为这几亩肥沃的田,村子不少人都眼红,尤其是朱标志,隔三差五的就会闹到朱三联家,理由是凭什么让朱三联占有这亩肥沃的田。
听完朱三联的话,我大致上有些明白他家的处境了,估摸着他一家人在万福村都不好过,处处受人排挤。
没办法啊,在这种地方,村民肯定见不得别人好,就如朱标志所说的那样,凭什么让朱三联占有肥沃的田地。
深呼一口气,我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就问他:“你觉得朱标志一家人是怎么死的?”
他稍微想了想,沉声道:“应该是被人土地老爷带走了。”
我皱了皱眉头,就问他:“为什么?”
他脱口而出,“他家做了那么多缺德事,还在江北路偷土地老爷的贡品,不遭报应才怪呢!”
“对了!”他压低声音说,“听说陆路局也死了四个人。”
我一怔,立马来了精神,就问他:“知道他们死的么?”
他看了看外边,然后压低声音问我:“你是陆路局的人么?”
我笑着摇了摇头。
“真不是?”他好似不信我。
我嗯了一声,“真不是!”
“也对!”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就说:“陆路局的人哪会这么客气,一个个门缝里看人。”
说完,朱三联好似怕被人听到,连忙朝外边看了看,就说:“你可别说出去了。”
我笑着说了一句,“放心,我不是长舌妇。”
他好似有些怀疑我,盯着我看了好长一会儿时间,这把我郁闷的,只好说:“我真不是长舌妇。”
听我这么一说,朱三联总算放下心来了,就说:“其实吧,他们四个人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