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苦口。
辛辣的味道滚过喉咙,呛得姜稚止不住的咳嗽。
春桃赶紧倒了盏茶,谢宴辞正拍着她的背,顺手接了过去。
“酒量这样差,日后若出府赴宴,可得叫你的丫鬟警醒一些,别让人灌醉了都不知道。”
“我一个妾,哪会有人来灌我的酒。”姜稚用茶水漱了口,又用帕子压了压嘴角。
她本是顺嘴一说,没想到谢宴辞却听了进去,当下一掌拍在了她的臀上:“没良心的东西,你以为本王又是下聘又是求娶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要让那些不长眼的狗东西瞧瞧你在本王心里的位置。”
“日后出府该怎样就怎样,腰杆子硬一些,别丢了爷的脸面。”
饮下合卺酒后,红绸后烛火摇曳攀升出旖旎。
春桃十分有眼力劲儿的退了出去。
谢宴辞的长腿紧挨着姜稚,带着炙人的热意。
新婚之夜,姜稚自然知晓一会要做些什么,不禁咽了咽口水。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好好的小腹突然酸涨隐痛起来。
她紧紧的扯着嫁衣的衣带,就算低着头也能感受到谢宴辞落在身上的目光。
简直快要烧着。
就在姜稚不知所措的时候,谢宴辞却从匣子里拿了一瓶膏药出来。
“把手腕给爷看看。”
姜稚一愣,忙不迭的将袖口往上扯了扯,露出手腕。
雪白的腕子上一圈青紫份外碍眼。
“王爷,妾身自己来。”
“别动。”谢宴辞敛下眉眼,修长的手指揉捏了一下伤处,让姜稚忍不住的一缩。他的指尖沾了药膏慢慢涂抹:“只只,你与那陆喻州可曾发生过什么,本王观他像是对你情根深种。”
情根深种四个字可谓说的意义深长,姜稚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斟酌了一番才小心说道:“陆喻州与长姐两情相悦与妾身何干,王爷切莫胡说。妾身现既已嫁入了宴王府,那便生是宴王府的人,死也是宴王府的鬼。”
若要论起来,眼前之人和陆喻州她一个也不想招惹。
可现如今已经走到了这步,便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谢宴辞生性多疑,眼里容不得沙子。想要日后过的舒坦,自然得和陆喻州撇干净。
更何况,本就与他没有任何交集。
见姜稚说得信誓旦旦,谢宴辞从鼻腔里嗯了声,算是勉强信了。
收了药,漫不经心道:“爷不管你从前同陆喻州又或是宋世子有过什么,现在既已嫁了人,从今往后便不许再招惹别人。”
姜稚朱唇翕动,欲言又止。
谢宴辞双眸微眯,迸出寒光。
“想说什么?”
“王爷,若有朝一日厌了妾身可否……”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用唇舌堵了回去。
谢宴辞明显憋着气,又吮又咬,把姜稚疼的直哼哼。
等分开的时候,嘴唇甚至被他咬破了皮。
“大好的日子,别扫本王的兴。”
见姜稚老实下来,谢宴辞才起身吹灭了大半的红烛。
姜稚受惊的朝后缩了下,期期艾艾道:“王,王爷。”
谢宴辞长身立于榻前,冷锋般轮廓被火光润上温意。这一身大红色喜服衬他眉色明艳,也衬他清雅矜贵。
“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他并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倒了盏茶慢慢饮尽了。
似乎比以往多了不少耐心。
姜稚坐立不安,总觉得自己现在要做些什么,不能让谢宴辞抢先动手。于是忍着羞意说道:“王爷,妾身替你更衣。”
头一回被姜稚伺候,谢宴辞挑了眉觉得新奇。依言站起身,张开了双臂。
他比姜稚高上不少,从背后看去就像是把她拢在怀里一般。
姜稚壮着胆子去解谢宴辞的腰带,那腰带用金线绣着密密麻麻的蛛纹,用玉扣相连。
做工精细而又少见。
姜稚从没解过这样的扣子一时间犯了难,谢宴辞炙热的呼吸喷撒在颈间更是让人心烦意乱。
一不留神,手上的扣子便被扯成了两半。
“王爷……”望着手里断成两截的玉扣,她欲哭无泪。
谢宴辞也有些诧异:“就这般急?”
没急,真的没急。
还没等姜稚辩驳两句,下一秒下颚被人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