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玉公公。”
玉公公上前要提人,那小宫女听从晋安帝差的遣,壮着胆子拦了下来。
“贵妃娘娘恕罪,姜姑娘入宫乃是陛下召见。此刻将人留下,怕是会引得龙颜震怒。”
嘉贵妃面容闪过疑惑,又瞬间想明白,心寒了起来。
这姜稚是姜府最不起眼的庶女,何德何能能觐见面圣。
看来晋安帝这次是铁了心要以她为由,来惩治谢宴辞了。
思及此已是怒火丛生,嘉贵妃也顾不上仪态,扬手一巴掌打在了姜稚的脸上。
“都是你害的!你若贪图荣华富贵,要什么本宫不能应你。偏你这么不知好歹缠着阿辞。如今倒好,他已然被你拖下水了,你却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走着瞧,阿辞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豁出性命也要把姜氏一族连根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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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公公被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跪下劝阻:“娘娘慎言啊。”
正逢此时抱着拂尘的大太监出来通传,传姜稚去殿前觐见。
嘉贵妃多有不甘,瞪着她进入殿内才肯罢休。
姜稚踏足金銮殿,紧着的肩膀才敢松懈下来。她捂了下被打红的脸,心中有些不解。
谢宴辞做出出格之事不是一回两回,晋安帝都不曾深究。
为何此次,这般兴师动众?
姜稚没往深处想。
她迎面便是,金銮殿上方坐着的九五之尊。
殿内熏了龙涎香,青烟如细纱缓慢铺开,香味四溢。身着龙袍的晋安帝正看着奏章,偶尔朱笔划过折子的声音簌簌响起,听着叫人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察觉到人已经来到跟前,抬头平常的一瞥就让姜稚险些脚软。
好在她很快的稳住了,举手投足不见惊慌。反而神色恭敬地跪下,行叩首大礼:“奴才姜稚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晋安帝冷嗤了声:“宴王少做些让人诟病之事,朕说不定还真能万岁。”
这父子俩如出一辙,说起话来阴阳怪气。姜稚双手交叠在额前,闻言头埋得更深了。
“圣上洞察秋毫,治国有方。如今社稷安定,四方清平,此乃万民之福。臣女斗胆一句,苍天有眼必佑圣上益寿延年。”
得亏上一世跟着陆喻州四处交结的进益,此等奉承之言她也能张口就来。
晋安帝见姜稚还算规矩识大体,便让她抬起头来说话。
“你可知谢宴辞所犯何罪?”
姜稚掌心出了汗,虽然抬了头却还是垂着眼睛:“全是奴才的错,与王爷无关。是奴才趁着王爷醉酒,哄得他应下。王爷不愿言而无信,这才许了臣女侧妃之荣。”
晋安帝知晓谢宴辞在外是何名声,自是不信姜稚有这等胆子,只是有些讶异她一介小女子,敢在帝王面前撒谎,撒的还是能丢掉性命的谎。
“你既然认罪,那朕就留不得你。赐酒于你,你可愿意?”
姜稚一时怔忡,忘了回话。
性命攸关,晋安帝不信她不会原形毕露。
谢宴辞就在九龙屏风后,到时就让他亲眼见见,这赌约谁才是输的那一个。
“姜稚,朕不想为难你。但坊间传言,说是朕教子无方。纵容宴王在盛京,在天子脚下,行那有违朝纲宠妾灭妻之事。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朕成了宠子无度的昏君,也是因为你,宴王在背地里受万民耻笑,说他是那沉迷于美色的周幽王。”
周幽王为逗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导致亡国,沦为了后世的笑柄。
晋安帝面沉如水,周围侍奉着的宫女太监大气也不敢出,提心吊胆地生怕殃及自己。
“朕总不能将那些传言者个个抓来杀之,思来想去还是赐死你最为稳妥。不仅能以此为戒,还能堵住悠悠众口。届时姜府和宴王府上下都不会受你牵连。”
这场纷争里,死姜稚一人足矣。
晋安帝敛起面上的不虞,恩威并施:“宴王也不用再去蛮荒之地,听闻你们二人情真意切,朕不勉强你,你自已作个选择。”
姜稚万万没想到,入宫一趟,还真是踏上绝路。
不是传旨要她入宫侍奉断腿的谢宴辞?怎么现在反倒让她赴死。
既然决定赐酒,晋安帝金口玉言断不会改口。就算她没有喝下毒酒,晋安帝也不会就此收手,只怕随意一个由头就能让整个姜府面临灭顶之灾。
想起谢宴辞,姜稚眼底浮上几分复杂之意。
这一世本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