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阿辞出京在即,也不好这个时候让他分心,还是等他回来再说罢。”
晋安帝颇为意外的看了嘉贵妃一眼,以为她会一口应承下来。
到底面色稍缓,眸底积压的阴郁也散了干净。
“那便等宴王回来再说罢。”
他又坐着说了会话,离开时,将悬挂在腰间的玉佩解下来给了裴若雪。
“朕与你母亲乃是旧识,这快玉佩便赠予你。见了玉佩如同见朕,想来这京中无人敢欺你。”
那玉佩乃是一块雪白的暖玉,婴儿手掌大小。一面雕刻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龙,一面则是一个福字。
裴若雪本不想要,可听到皇帝的最后一句话又改变了主意。
忙诚惶诚恐的接过,本想磕头谢恩,被候在一旁的大太监极为有眼色的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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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裴若雪的识趣,晋安帝很满意。
毫不避讳的拍了拍她的手,起驾离开。
玉祥殿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几声急促的呼吸。
裴若雪怯怯的将刚得的玉佩双手捧着递到嘉贵妃面前:“姨母,这玉佩我不能要,还是你收着罢。”
“陛下赏赐给你的,本宫要着做什么。”
炉子里的花瓣已经化为缕缕幽香,白色的灰烬沉没在炉底。旁边架子上放置的一盆天竺葵开的极为娇艳。
嘉贵妃伸出手指扯下一朵,在掌心揉得花瓣凌乱,才将它投进炉中:“既是给你的便好好收着,只是你需记着君恩难测,任何东西都有它需要付出的代价。”
裴若雪心头一震,讪讪的将玉佩收了回来。她小心的觑着嘉贵妃的神色,轻咬唇瓣有些踌躇。
不知道该不该问一问,刚才所说之事。
嘉贵妃是她的姨母,该是同意自己与表哥在一起的罢。
还是再等等,不必急于一时。
裴若雪摩擦着手里的玉佩,眸光微动。
有了这个东西,若是做了惹怒表哥之事,应该也能全身而退的吧……
弯月如钩,静静的挂在树梢枝头。夜风轻拂而过,修竹随风摇曳。
已近十月,天气依旧炎热。
虽然屋子里放了冰盆,沐浴完躺在榻上身上依旧黏糊的狠。
姜稚索性坐在花窗旁,就着烛光看手里的话本子。
“姑娘只许看一会儿,仔细伤了眼睛。”春桃拿着一盘刚洗净的梨进了房,看见姜稚又捧着话本子看得痴迷,微微摇了摇头,拔了头上的新簪子将灯芯拨亮了一些。
“春桃,这话本子是从姜府带过来的么,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在姜府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姜稚就会差春桃出府挑上一本。
她看书仔细,速度也就慢一些,一本能看上一两个月。
所以每本书的内容都记的清清楚楚。
自嫁进王府来,还从未让春桃出过府,可手里的这本书却是从来都没有看过的。
姜稚怕时间久了记岔了,前前后后翻了几遍,确定手里的书以前从未见过。
“姑娘手里的书是奴婢在偏房寻到的。”
“偏房?”姜稚狐疑。
那间房原本是丫头们晚上守夜歇息的地方,姜稚嫁来后,谢宴辞便把它改成了书房。
里边放置着桌案书架和一张长榻。
平日里,谢宴辞便在里面处理公务,满满当当的都是他的东西。
姜稚平日里也不进去,只让春桃每日去打扫一遭。
现在听她说话本子是从耳房里看到的,自然有些意外。
她实在是相像不出谢宴辞看话本子的样子,未免也太过惊悚了。
“奴婢瞧着书架上还有许多,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姜稚心中一动,转念又有些担心。
若是里面放置了自己不该看或者不该碰的东西,会不会惹得谢宴辞生气。
上一世嫁给陆喻州后,她曾无意进过他的书房。惹得陆喻州大发雷霆,还将足足足炖了两个时辰的鸡汤全数泼到了她的手上。
那鸡汤上面浮着一层油沫,盖住了汤的热气。虽然盛出来在碗里放了一盏茶的功夫,依旧滚烫不已。
将她的手烫得起了一溜的水泡,足足养了两个月才好。
想到那火急火燎的痛意,心中刚起的一点意动马上就消散了个干净。
“罢了,不必去了。只是你需记得,日后再不许再将里面的东西随意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