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出府赴宴,平日里就居于后宅。除了家中哥哥父亲,甚少见到外男。
陆喻州温润如玉谦恭有礼。虽然整个人看着有些阴翳,却并不妨碍他那副好相貌。
关倾玉本来因为姜元宁的缘故有些紧张,被陆喻州温声打断,两颊便染上一抹嫣红。
对窃诗之事的恼怒夜抛到九霄云外,有些结巴的连连摆手:“不必行此大礼,我原谅陆夫人就是。”
显然没有料到如此简单就取得唤衾玉的原谅,陆喻州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看到关衾玉躲闪慌乱的样子时又像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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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他位极人臣,投怀送抱的女子不在少数。最是熟悉一个女人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关衾玉是关府嫡女,她父亲乃礼部之首,若是……
“妾身不用。”一道略带羞恼的声音传进了耳中。
声音不算大,可能是因为太过熟悉,才能马上吸引到他。
陆喻州转头看去,就见谢宴辞正将银色披风披到姜稚的肩头。
或许是顾忌着江心月,姜稚挣扎的厉害。谢宴辞冷着一张脸,眼睛里却带着笑意。
“别动,再动爷忍不住想亲你了。”
“你——无耻!”
姜稚瞠目结舌,怕谢宴辞真的不管不顾的亲下来,连忙站好,乖乖任他系着衣带。
她比谢宴辞要矮上一些,从陆喻州的方向看过去只能越过谢宴辞的肩头看到她乌黑的发髻。
挽成百合髻的头发上簪了一朵巴掌大的芙蓉绒花,更添明丽之感。
陆喻州有一瞬间的恍惚,姜稚跟着他的时候有多久没有如此打扮过了。
察觉到陆喻州的走神,姜元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张脸顿时狰狞了几分。
仓皇之下,用手狠狠拽了一下陆喻州的衣袖。
可她却是忘了,刚才挣扎而起的时候,手上早已蹭上了泥。
乌黑的花泥沾染上陆喻州白色的袖口留下难看的痕迹。
姜元宁触电般收回了手。
陆喻州最是要脸。今日因窃诗一事当众受罚已是让他没有脸面,现在又弄脏了他的衣衫,回府以后还不知要如何。
姜元宁心下惶恐,竟有了一丝惧意。
“夫君我只是——”
“无事。”
陆喻州收回视线,淡淡的打断了她。
他敛眉将弄脏的袖子挽了上去,露出裹着筋脉的手腕。
一张干净的帕子却递到了他的面前。
关衾玉手里拿着帕子,脸更红了,一双眼睛却很是明亮:“陆公子若是不嫌弃,就用这帕子擦吧。”
哪个闺阁小姐会将常用的帕子给外男,姜元宁急道:“不需要你的帕子!”
话音刚落,陆喻州已经将帕子接了过去。
她还想说些什么,陆喻州突然抬眸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阴冷至极,撕开了他伪善的面具,露出嗜血的獠牙。
姜元宁惊惧害怕之下,不受控制的打了哆嗦。嘴里呜咽两声,双腿一软晕倒在地。
关衾玉险些被砸到,尖叫一声退后了两步。再看向陆喻州时他已经抱起了姜元宁,那张绣着蝶恋花的帕子却是不见了踪影。
姜元宁晕倒,皇后差侍从和陆喻州一声将她送去朝露寺的厢房。以示仁慈又派了随行的御医诊治。
该赏的赏该罚的罚,一切尘埃落定,也就没了再留下众人的理由。
拖到此时皇后也有些疲惫,正想着让满园子的人回房歇息。
晋安帝跟前伺候的奴才一脸慌张的闯了进来。
他跑了一路,衣衫被汗水湿了个彻底。因为跑的太快还险些栽了个跟头。
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皇后声泪俱下的哭嚎起来:“娘娘,不好了!陛下出事了!”
这一嗓子成功止不住了所有人的步子。
眼看着有的人脸上出现了揣疑之色,甚至将耳朵竖起来的样子,皇后赶紧让女官拦住了小太监。厉声呵斥道:“有话便说!慌什么!哭哭闹闹成何体统?!”
小太监被皇后冷厉的眼神一激,昏沉的脑子立马清醒了几分。不再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努力镇定的说道:“回娘娘,陛下与清缘大师论法之后,便感觉有些疲累,让奴才扶着去厢房歇息。”
“陛下不许人打扰,让奴才守在外边。没过两刻钟,陛下又唤奴才进去说看见了神女,让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