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江莲音交代好,姜稚留下几人加固寺门,又带了剩余的人去膳堂。
好在这一趟收获颇丰,除了几大罐子的清油竟还发现了箭矢等物。虽然放置的日子久了生了锈斑,但只要用的合适也有出其不意之效。
姜莲音劝说众人躲去地窖,江夫人本还不愿,被她以死威胁,才不情不愿的的答应同去。
有执意留在院子里的,她也叮嘱了要关紧房门。最好将房中烛火熄灭,以免招来祸事。
寒风瑟瑟,江莲音裹紧了身上的斗篷。经过寺门时,看见姜稚正坐在青石阶上,将裹满了清油的布条缠在箭上。
她嘴唇颤了颤,目光五味杂陈。突然间有些明白了,为何独独她能获得谢宴辞的青眼。
一切准备妥当,就这么等了两个时辰,直到耳边传来鸡鸣之声,朝露寺还是风平浪静。
就在姜稚疑心自己是否想错了的时候,一声惨叫划破夜空,让所有人神色一凛。
原来是有人踩到了门外的陷阱,被里面埋着的竹刺刺伤了腿,从而叫了出来,让人察觉。
寺里的人反应很快,全部身上背着箭矢爬上了墙头。
借着隐隐的天光,只见二十多个手持利剑长刀之人现在门外。
虽看不清面容,却杀气凛凛,刮过来风都像是带着血腥气。
那伙贼人没想过会露馅,更没想过寺中人还有胆子反抗。只以为杀几个手无寸铁的妇人与和尚不费吹灰之力。
现在还没开始就折了一个人,自然个个怒火中烧,怪叫着就向寺门冲来。
姜稚与十几个府卫趴在墙,见状赶紧让他们将缠了布条的箭矢点上火。一时间,燃着熊熊烈火的箭带着火舌向那些贼人扑去。
早就埋好的陷阱出乎意料,燃着火焰的利箭更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望着受伤之人的惨状,姜稚心头稍安。还以为能撑到谢宴辞回来的时候,却没想到其中一人看到她时面色大变。
提着刀咬牙急道:“给我抓住那个贱人,这一切定是她的主意!”
认出那人是扶着妇人进寺的侍从,姜稚赶紧低下头,掩下自己的脸。
可为时已晚,那侍从连连冷笑:“推个女人出来,可见这寺里连个得用之人都没有。大伙儿都给我冲,好东西平分就是!”
话音落下,众贼人怪笑连连。
受伤的痛苦并没有让他们退缩,反而被彻底激起了凶性。
杀声震天,姜稚身边的府卫已经露出惊恐之色。
随着箭矢用尽,被堵死的院门也跟着变得岌岌可危。
姜稚回头深深看了寺院一眼,有几处阁楼上还摇晃着烛火。
她的眼中露出了点悲悯之色,对着身边的府卫沉声说道:“守下去已无用,趁着寺门未破,各自逃命去罢。”
那些府卫早已知道府上的主子被江莲音带走躲了起来,心下再没有顾忌。
听着姜稚这样说,纷纷冲她一抱拳在漆黑的院子里散开。
姜稚也不再逗留,身影一晃躲了起来。
在她离开后不久,坚持许久的院门终于破了。
攻进来的贼人如饿狼扑食冲有光亮的厢房而去。
姜稚藏在一棵桂树后,清楚的看到两个贼人摸进了一间厢房。
先是桌椅倒地的声音,再是女子的尖叫和求饶,在安静的夜色里让人心悸。
窗纸上晃动的人影交叠在一起,她狠狠的闭了闭眼,在走与不有之间挣扎了片刻,脚步一转去向后山。
不曾想,刚走了两步,一道婴儿的哭声促不及防的传了出来。
剑柄已然捏的发烫,有风吹过,带着凉意的桂花便簌簌的落在了脸上。
姜稚在树下站了半晌,一声长叹过后,轻手轻脚的往厢房靠去。
门敞开了一条缝,在昏黄的烛光下,能清晰的看到两个婆子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妇人在榻间挣扎,尚在襁褓的婴童面上盖着一块帕子,正在床尾哭闹个不停。
“这小兔崽子怎么一直哭?”想是被哭声扰了兴致,其中一人掩着衣襟单手提起孩子,脸上露出不耐之色。
见着他的动作,妇人几乎吓破了胆。一边推搡着伏在身上的人,一边哭着求饶:“你们要如何便如何,只求放了我的孩子。”
“孩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种。”那人哼哼两声,将孩子用力掼在了离床榻较远的蒲团上。
哭声断了一瞬,又微弱的响起。
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