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张院判掂着药箱往此处来的身影,二人见了个礼,张院判笑着问:“陛下可是有什么吩咐叫公公来传?”
吴德昌拱手道:“陛下方才说七月初一启程回京,叫奴才来问问兰嫔小主的近况,若是病情稳定了,先前答应小主放她出宫一事,杂家就得安排上了。”
张院判摸摸胡子:“前阵子微臣给小主开的药还是很有成效的,宫人们说小主疯病没再犯过,只是偶尔会神思恍惚、忘性比平常人稍微大些,这都是正常的。小主出宫正常生活的话,微臣想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那就劳烦院判今日再给小主把一把脉吧。”
“不敢当,不敢当,公公请。”
二人相互谦让着进了清和斋,小荷扶着兰嫔出来相迎,吴德昌又将来意说了一遍。
兰嫔朝着乾清殿的方向远远一拜:“罪妾谢过陛下,只是...还望公公向陛下传达,罪妾愿出宫,但不愿归家,只愿自己凭本事谋条生路,平平凡凡活着罢了。”
吴德昌有些吃惊,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小主放心,您的意思奴才自会转达,等陛下决断。”
“还有一事...”兰嫔红着脸不好意思道:“罪妾想带小荷一起出宫,我们二人相伴多年,实在不忍分离...”
吴德昌笑道:“这是自然,小主还是得有个知心的人伺候,陛下此前也常夸小荷呢。”
说话间几人落座,张院判屏息凝神为其把脉,忽然皱起眉头,不确定般又把了许久。
小荷有些着急:“张大人,可是小主有什么不好吗?”
张院判收了手问:“小主今日可有什么不适之症?”
兰嫔想了想,答道:“仿佛是比平常时候更乏力了,容易困倦,食欲也不济...大人您直说便是。”
张院判站起身来,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开口:“小主好似是有了喜脉,但或许是月份尚浅,微臣不能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