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未置一词,抬脚进了内殿看望珍嫔,她已然醒了,躺在榻上一动不动,正眼神空洞盯着帐顶。
她那张洗去了妆面的脸毫无血色,昨日被遮住的伤痕也露了出来,模样实在可怜。
明帝不忍,伸手握住她毫无暖意的手,轻声道,“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珍嫔留下两行泪来,“是臣妾…是臣妾做错了,引狼入室…”
“这不怪你。”明帝道,“方才她的话你可听见了?想如何处置,都依你。”
珍嫔闭了闭眼,“再如何处置,臣妾的孩子也回不来了。”
明帝又道,“总要泄愤的,你不能憋在心里。扔进红楼楚馆,教坊司,又或者绞了头发一辈子做尼姑,再不济就直接杀了。”
珍嫔陷入思索,明帝对吴德昌道,“传朕旨意,晋珍嫔为容华。”
珍容华终于想到了什么,凄惨一笑,“那就请陛下叫她那幼弟不得参与科考,永生永世在汝南做个生意人吧。”
这并不难,明帝便如了她的意,“以谋害皇嗣之名将虞映晚送进汝南的尼姑庵中礼佛,叫她汝南那一支虞氏三代之内不得科考,更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珍嫔闭上眼睛默默垂泪,明帝也不欲多言,留了一会便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