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流光不出意外拿了彩头。场上女眷众多,独她一人进球之甚。
太后召她到了前头,亲自赏了她一对金珠宝葫芦耳坠,和颜悦色道:“哀家听闻,你是符家的姑娘?”
符流光走上前来,先是羞怯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明帝,而后才难掩欣喜地朝太后答道:“回娘娘的话,臣女正是骠骑大将军之女,符氏流光。”
太后赞道:“不错,虎父无犬女,确有几分你父亲的神采。”
符流光躬身道:“多谢太后娘娘,娘娘谬赞了。父亲在北疆杀敌,臣女只能以雕虫小技博得陛下和娘娘一笑,实在愧不敢当。”
太后笑道:“是个好孩子,待你父亲还朝,也会为你骄傲的,去吧。”
符流光恭敬告退。
太后又扫了一眼女眷坐席,只见另有几位未下场小姐也甚是出众,她心中清楚,她们怕是不擅骑射。
于是她又对明帝道:“皇儿,方才众将士英姿飒爽,却无人记录,甚是遗憾。不妨叫擅文墨的小姐做些诗词歌赋,选出优胜者可好?”
明帝欣然应允。
于是有宫人到女眷席上扬声宣布:“奉太后娘娘懿旨,诸位小姐若有可在一炷香时间内作诗描绘方才场上情景者皆可参与,由陛下和太后娘娘选出佳作,亦可得赏。”
女眷席上顿时一阵沸腾,方才失望的小姐们纷纷来了精神,接过宫人手中的纸笔就要大展身手。
宋棠兴奋的戳了戳傅鸣鸾得腰窝:“傅姐姐,瞧见了么,要我说这就是陛下和娘娘留意到了你在,给你留机会呢!”
傅鸣鸾扯住她的袖子:“嘘,莫要胡言!”
宋棠却不以为意:“傅姐姐,你就别谦虚啦,你素有贤名,文采又美名远扬,咱们之中若有谁能入了陛下和太后娘娘得眼,那就非你莫属啦!”
傅鸣鸾不再应答,拉着宋棠便到了一边,挥笔写就。
一炷香时间很快结束,宫人们将几人的作品收走呈给了明帝,明帝看完,又给太后和宓妃等人传阅。
明帝拿着其中一张纸,念道:“珠球一掷,虎旅纷来。思摘月兮广寒之窟,齐趋星兮白榆之街,未拂地兮上起,忽从空兮下回,突神龙之变化...好词!是谁所作?”
傅鸣鸾心跳如雷,缓缓站起身来走上前去行礼道:“回陛下,是臣女所作,臣女乃尚书令之女,傅氏鸣鸾。”
傅鸣鸾神色不卑不亢,仪态万千,太后瞧见,赞道:“哀家早就听闻傅氏有名姝,百闻不如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傅鸣鸾心中一喜,正欲回话,又听宓妃笑着开口道:“娘娘说的是。瞧这气度,雍容沉静,真不像是寻常年轻女子有的,傅小姐今年是何年岁啊?”
傅鸣鸾不知宓妃何意,不敢大意,挨个答道:“多谢太后娘娘赞赏,回娘娘,臣女今岁十九。”
“哦?”明帝面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道:“前年为何朕并未在选秀时瞧见你?”
傅鸣鸾脑中警铃大作,直直俯下身子磕了个头,“陛下恕罪,前年臣女在府上学骑射,不幸被马儿甩下,左腿当即便断了,大病一场。
臣女病容有损,恐污了陛下的眼,实在无颜面见天颜,故而未曾参选。”
明帝点了点头,却并未叫起,众人不知为何明帝突然发难,大气也不敢喘。
宓妃仿佛对自己那句话引起轩然大波恍若未觉似的,笑着打圆场:“是本宫多嘴,竟不知触及傅小姐伤心事,这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傅小姐快起来吧,本宫看你颇有眼缘,便赏你一只粉晶福寿臂钏吧。”
傅鸣鸾提着一口气仍不敢松,起身领了赏。
太后仍是那副和蔼的样子,“无妨,你作了一首好词,哀家也有赏,这副银丝玳瑁护甲便给你了。”
宓妃等人神色齐齐一顿,傅鸣鸾亦有些惊讶,飞快往上瞟了一眼几人神色,见明帝并未说什么,这才领了赏。
明帝终于发话:“退下吧。”
女眷席离得远,听不清上首几人说了什么,但能看见傅鸣鸾跪地请罪的样子。
见她回来,宋棠刚担心的将她拉住想要说话,旁边符流光便冷冷开口:“不知傅小姐如何惹恼了陛下和娘娘?可别将我们牵扯进去。”
傅鸣鸾沉静面向她,面色如水:“太后娘娘赏了我一副护甲,我心生惶恐,不过是在跪地谢恩罢了,符妹妹不必多心。”
她说罢,围着的一群女眷神色皆是一变。符流光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她手中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