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下说了两句话就有些气不顺,她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威胁道:“若是你们敢动本宫的女儿...”
宫女冷冷打断:“娘娘三番两次利用公主之时,可有想过此刻?或者经年之后,公主得知真相、得知您置她的安危于不顾报复他人,又当如何?”
陈贵嫔骤然停住,她静默片刻,问:“你是谁?”
宫女不卑不亢答:“奴婢是寿康宫宫人,素如。”
“怪不得...怪不得。”陈贵嫔恨恨一笑:“太后为了护住闻人馥郁,可真是煞费苦心...本宫猜她知道闻人馥郁将嘉华引至宝华殿之事。”
素如没有说话。
陈贵嫔继续道:“既然知道,那便清楚本宫只是回敬一番!她闻人馥郁利用嘉华让本宫遭了陛下疑心,自己却能全身而退!那个宫女的孩子没了,陛下不也没说什么吗?”
素如皱眉:“娘娘是否忘了卫贵人之死?贵妃娘娘也遭了陛下嫌恶,难道不是您所为?”
陈贵嫔一怔,古怪的笑了起来。
素如又端起药碗:“娘娘今日所言可不像一心求死之人,若您欲求生求报,便不该害了那么多人。
且不说太后娘娘和几位嫔妃与您的恩怨,疫病突发之时宫中少说死了数十名宫人;乞巧宴上,若非陛下和太后娘娘慧眼如炬,内务府数位宫人怕是也要遭殃。
娘娘或许有您的苦衷,可为达目的视人命如草芥却并非作假。如此,您又如何能苛求自身和公主的安危呢?”
陈贵嫔浑身都有些颤抖,半晌,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来:“祸不及子女...”
素如仍是没什么表情:“可还有句老话说,父母债,子女偿。”
陈贵嫔终于有些情绪失控,她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间滑落。
素如静静看着,许久后,陈贵嫔端起冷了的药碗一饮而尽,平静道:“本宫会写一封家书,你们送去兖州,让本宫的父亲母亲安心。
但你们要发誓,等本宫走后,将嘉华交给本宫的庶妹抚养,直至她长大成人、风光出嫁、平安一生。”
素如接过空了的药碗:“娘娘能如此想自然最好,待奴婢回去禀报,说不定您还能见上公主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