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落之事不消片刻就传到了承乾宫里。
昨夜吴德昌吩咐了人盯着,御前人脑袋灵光、嗅觉敏锐,自然不会做有可能得罪未来主子的事。
此时明帝心情不错,方才暗探来过,慧容华昨夜虽未点明,但众人皆知她疑心皇后,嫔妃疑似被谋害而诞下死胎一事自然也传到了前朝,傅氏一族被参,锐气受挫。
因此宫人来报后,吴德昌略一沉吟便转身走进了殿内。
“启禀陛下,昨夜那名秀女回了金花落,据奴才所知,其父为九品武库署监事之女,因着貌美,这几日在金花落处境很是尴尬...”
明帝结合昨夜亲眼所见,立刻便明白了她怕是经常受人欺辱。
他又回想起施湄儿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和前凸后翘的身材,将这么一个没有家世的美人儿留在宫里,时不时逗弄一下倒也不错。
明帝点了点头:“那就封做答应吧,等她将规矩学好,便接进钟粹宫。”
这和吴德昌所想大差不差,他恭敬应下,亲自带着人到了金花落中宣旨。
他来时,恰逢秀女们听完了训要用午膳,吴德昌先找到了郑嬷嬷,让她将秀女集中起来接旨,又去单独请了正在休息的施湄儿前来。
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敲打一番诸位秀女,毕竟施湄儿如今已是施答应,天子嫔妃,怎可再无故受辱?
施湄儿匆匆前来时,诸位秀女正用惊疑不定的目光打量她,尤泣露是其中最甚者,恨不得将她盯出个洞来。
吴德昌将黄绸抖落开:“诸位,接旨吧。”
众人纷纷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约:秀女施氏湄儿性行温良,淑德含章,特封为答应,赐住钟粹宫偏殿,钦此——”
像是天上掉了馅饼砸中她,施答应愣了片刻才抖着手接过圣旨,颤声道:“臣妾,接旨。”
吴德昌将她扶起,笑眯眯指着旁边一名宫女道:“小主,您方进宫不久,陛下怕您宫规还未熟悉,便吩咐等规训结束后再将您迎入钟粹宫。这是沉香,您住在金花落的这段时日里,她负责伺候您。”
施湄儿红着眼眶福了福身:“多谢陛下,多谢公公。”
“那杂家就先走一步了,稍后会有人将您的住处重新布置一遍,您只需要在此学宫规便好,旁的不必担心。”
吴德昌一行人走后,秀女人群中便窃窃私语起来。
尤泣露反应最大,没想到自己存心作弄竟为她做了嫁衣,当即便晕了过去。
江芙山带着褚韫玉到了施答应跟前,略一欠身温柔笑道:“恭喜妹妹得偿所愿。”
施湄儿心中对那日出言相助的江芙山还是很有好感的,也回了个礼:“姐姐来日也定能如愿以偿的。”
几人客气寒暄了一番后,郑嬷嬷勒令众人各自离开。
褚韫玉回到房间时,闻人翡已准备休憩了,她二人还有另两个略微逊色的秀女被分到了一间厢房,江芙山则在另一座小院中。
褚韫玉和闻人翡并不相熟,此刻有些扭捏,半晌才开口道:“翡儿,你知道施湄儿是如何被陛下宠幸的吗?”
闻人翡正有些疲累得靠在榻上,她生得乖巧,臻首娥眉,目若秋水,仿佛一尊漂亮的小玉观音,一看便是书香人家出身的闺秀。
她话不多,面上温温和和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略有耳闻。”
褚韫玉纠结道:“是不是尤泣露昨夜在汤池拿了她的衣裙,她才有机会碰见陛下...?”
今晨施湄儿的辩解之词大家都有所耳闻,自然能拼凑出真相:“应当是。”
“一墙之隔便是承乾宫,你说若是...”
闻人翡皱了皱小巧精致的眉头:“她是她,你是你,不要做自损颜面之事。”
言外之意便是褚韫玉出身好,不要学施湄儿堕了身份,叫人嘲讽,到时家族面上无光。
闻人翡见褚韫玉仍是有些跃跃欲试的模样,也就不再多言了。
和她一样想法的秀女不在少数,汤池院落中的角门来来回回不知有多少人刻意经过。
动静大到郑嬷嬷领了宫人来把守,吩咐秀女沐浴时间以外不得进入此地,另一侧的清漪园里也站了几个侍卫,这才将心思活络之人劝退。
...
几日后。
这日闻人翡结束了一天的教习,刚回到院落,另外三人还未回来,郑嬷嬷和颜悦色走了进来,告诉她寿康宫里来了人。
这并非第一次了,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