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篾匠看了看被竹篾拉得满是裂口的手,满足的笑了起来,“享啥福啊,不给我惹麻烦就不错了!好在老大懂事了,知道拉扯一把他两个弟弟!“
“你这话说的,亲兄弟,有啥拉扯不拉扯的!亲兄弟就该如此!”
那篾匠摇摇头,不再聊这个话题,而是感叹道:
“人呐,就像我手里的这毛刺拉祜的竹篾条!”
“你不用刀把它的毛刺给剃了,用火给他烤出青水,它永远变不成你想要的样子!“
“一个完整的蔑具,需要一根又一根的篾条来编制!”
“但凡其中有一根篾条不成事,整个蔑具也都毁了!”
老汉又问,“那你若是编到一半才发现其中有一根不成事,你会咋办?“
篾匠双手一摊,“先刀刮火烧,若是能成事就继续。”
“若不能?”
“若不能......”篾匠折断那一根篾条,“把它折断,扔出去。”
“总不能为了一根条而毁了整个蔑具吧,就算这个蔑具会成为瑕疵品......”
李陵在一旁听着,张了张嘴,无声叹息。
“是啊,总不能为了一根条而毁了整个蔑具吧!是我着相了!”
李陵幽幽走过,脸上的沉思和漠然不在,取而代之的轻松和通达。
手指微微一弹,一粒银子快速飞入那篾匠的口袋。
李陵刚走,那篾匠和老汉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幽光。
篾匠摸了摸脑袋,疑惑道:
“诶,我刚刚干了什么来着?”
随后看向那老汉,“爹,你在还在这,我不是让你先回去嘛?”
一旁的阁楼上,李玄戴着一个帽子静静坐着,手上的摄魂珠也收进了储物袋。
“这么简单的事,竟然还要我来教,陵儿的心境,还是差溪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