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
“咚咚咚!”
战鼓声愈发急促,密密麻麻的燕军如同潮水一般,从北面城门快速蔓延至东西二门,
随着最后一记沉闷的鼓声落下,城下的燕军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冲向城墙,
距离城墙三百步外的燕军方阵中,上百架床弩,投石车,铁铸炮被缓缓推出,随后数不尽的弩箭、巨石、铁炮弹朝着城墙上的南军无情的吐出。
济南城楼上也推出了数十架铁铸炮和床弩在瞄准燕军的床弩阵地后齐声咆哮,给予了强烈的还击,
双方对轰数轮过后,济南北面的城墙上已经出现了许多缺口,
与之相对的是燕军的器械阵地也遭受到了猛烈的打击,投石机、床弩和铁铸炮已经损坏了二十多架,士卒伤亡不计其数,
与此同时,无数守军挽弓搭箭瞄准着向城墙冲锋的燕军先锋,在一位校尉的指挥下同时松开弓弦,
漫天的箭矢如同暴雨般泼洒在冲锋中的燕军士卒身上,仅瞬间燕军就倒下了一大片,
然而这并没有减缓燕军的冲锋势头,身旁袍泽的倒下反而更加激起了他们的血性,活着的人怒吼一声,继续朝着城墙快速突进,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战场所有人的神经…
此时,济南城某处伤兵营帐中,一个男人听到喊杀声后,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他咬着牙从床榻上爬起,毫不在意肩头上的绷带还在渗着血,
“曹校尉…你…”正在处理士兵伤口的军医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呼一声,
曹参强忍着疼痛,对军医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将士们都在御敌,我怎能安心在床上躺着!”
“可是…可是你的伤口还未愈合…就算去了城楼也无法参战啊…”
“呵呵…我虽无法拿起武器御敌,但我还能用身体为兄弟们挡住刀枪!”
“要我躺在床上听着兄弟们的死讯,我做不到!”
听到曹参慷慨激昂的话语后,军医的身躯猛的一颤,而后快速走到曹参身边,含泪为他重新绑上了一层厚厚的绷带…
“某只恨不能跟随曹将军上场杀敌!”
曹参嘴角上扬,伸手拍了拍军医的肩膀,“我上场杀敌,你救死扶伤,都是在为守城做贡献,二者同样重要,切勿因此心生困扰。”
军医重重的点了点头,在见到曹参走出营帐后,偷偷跟了上去…
曹参走出营帐后,并没有去战况最激烈的北门,而是朝着没有什么战斗声音的南门走去,
此时的南门只有数十名士卒在城门处把守,和一支为数百人的巡守队。
曹参通过风骚的走位避过城门士卒的目光,然后一通左拐右拐,来到了城墙一处极为隐蔽的角落,
曹参左顾右盼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在确认没人发现他后,就对着城墙做出一些动作…
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曹参竟徒手从城墙里掏出了数块青石砖,
不多时,这处城墙上就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
紧接着曹参又在旁边的泥土里挖出一根三四尺长的竹竿,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
熟练的将信封绑在竹竿的一头后,就将绑信封的这头伸进了墙洞处,直到竹竿几乎没入墙中,
直到曹参在感应到对面细微的拉力后,就立即松开手中的这头竹竿。
然后竹竿就这么彻底消失在了墙洞里,竹竿消失后,曹参迅速捡起了刚掏出来的青石砖,重新将此处恢复成了原状,
做完这一切后,曹参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石板上,倚靠着城墙,长长的舒了口气。
过了约莫一柱香时间,曹参捂着还在流血伤口,缓缓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后,再次开启蛇皮走位,又一次完美的避开了城门士卒的目光,
他就这么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伤兵营帐中,准备躺下时,
“曹参,你要传消息出去和我说一声就行了,我可以替你送啊,何必强撑着受伤的身体自己去跑这一趟呢?”
“哟哟哟,你看,又流血了~~”
曹参听到这几句话后,瞬间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当他循声看去时,竟愣住了,开口的居然是那个一直照顾他的军医!
从震惊中回过神后,曹参环视了一圈营帐,发现偌大的伤兵营此时只有他们二人,曹参心中顿时就升起一些猜测,
“既然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