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月回家太晚,所以已让人提前告知了家人晚膳不必等着自己。
至于霍听风不曾出现在饭厅之中则谁也没有多问,毕竟旁人都已习惯他向来随性。
得知陆执月回家后,便直接让人抬着那些东西去了怀徽阁,正坐在柳醉微身侧的霍择云有些失神。
“云哥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同你说话你都没听见。”
柳醉微将他手拽来,放在自己小腹上。
虽带着面纱,可那双眼却仍十分勾人。
霍择云缓缓在她尚未显怀的小腹上磨砂,不曾出声。
明日便是那个女人回门的日子,按理应二人一同回去,可一直到现在,她也没出声。
如今外面本便因自己不疼宠她,而对她多有嘲讽,若明日又是自己一个回去,难道就不怕旁人戳脊梁骨?
况且,今日已有两顿没在饭厅一起吃。
陆执月没有像设想中一样来巴结,霍择云心中忽而有些不太舒坦。
他可是她丈夫,她怎一点反应都没。
见霍择云心不在焉,柳醉微捏了捏他指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云哥哥,我在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这已是她说的第二声。
霍择云回神,勾起唇角敷衍道:“听见了。”
“那我刚才说了什么?”
霍择云一顿,沉默下来。
柳醉微神色立刻变了,直接将方才还温柔抚触着的那只手从自己身上扔下去,背对他便耍脾气似娇嗔一句。
“我就知道,云哥哥你娶了妻子一定会变的。”
“如今这位陆二姑娘才刚刚过门几天,哥哥你的心思就已同那姑娘飞过去了。”
她趴在床上,声音似有些委屈似的呜咽两声:“从前还说心中只会有我一个人,可如今你看看,哪里是有我一个人的模样,不过是两顿饭没见着,便被勾了魂似的。”
说完就趴在被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霍择云本便因在陆执月处不受重视而有了些挫败,如今柳醉微为争宠在他面前又哭又闹,瞬间又将他心思给拉了回来,忙上前抱住柳醉微肩膀哄着:“你瞧你说的,我还不能思索些自己的事了,怎如今但凡有点事你都要提她一嘴。”
“云哥哥心虚了?”
柳醉微啜泣着,顺势倒在他怀里:“从前你在我这儿可从未曾这样过,可如今成亲之后。”
她眼珠一转:“该不会云哥哥是思索着明日陪她回门的事吧?”
霍择云被戳破心思,瞬间一惊:“怎么会,谁会陪她回去,成亲休假一共才几天,自需多陪着你才是。”
柳醉微这才算是被哄笑,可心中也知男人这话不可信。
她身份本就低微,虽有了身孕,可却不知怎么得罪了李氏那个疯妇,如今一点想要抬为妾室的意思都没有。
所以只能抓住霍择云。
若他也跑了,那岂不孤立无援。
柳醉微将一切都盘算的十分清楚,拉着人便倒在了床上。
霍择云皱眉:“你还有身孕。”
“您忘了,郎中说了,如今胎像稳固,只要动作轻一点无妨。”
柳醉微轻轻在他耳边说着话,声音魅惑又哀求:“云哥哥,过几日你就要上朝办公了,有时忙起来几日都见不到我,这几日好容易能陪着,难道你就不想?”
说着,还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霍择云自然受不了这个,伸手将床帐勾了下来,便趁天色尚早忙碌了起来。
二人刚吹了蜡烛,门外便有访雪来了一趟。
可柳醉微早就吩咐过奴仆,只要是怀徽阁那边的人过来,一律都赶出去。
访雪跑了个空,回怀徽阁时满是怨气。
此刻陆执月正对镜卸妆
乌黑如墨的头发披散下来,长及腰间。
见访怒冲冲地回来,面上并无太多惊讶:“他不跟着回去?”
“奴婢压根没见到人。”
访雪愤愤不平:“奴婢还怕他们找借口太晚了,所以一路上都是跑着去的,却没想到到了地方之后,竟然直接被那个柳醉微的丫鬟给拦在了外面,只说二公子他们已经休息了。”
“如今这才什么时辰,奴婢自然不信,本想强闯,不想竟当真见他们已熄了灯,那人还说,还说……”
访雪脸一红,剩下的话无论怎么都说不出来。
陆执月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