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月陪着老夫人说了一会话,见天色彻底黑下来,便从寿安堂告辞。
觉霜与沐春,同当初一样在身侧掌灯,这边再到那乌黑处,陆执月缓缓顿住脚步,伸手摸了一下右侧耳垂:“我的耳坠不见了,这东西若让旁人捡到可了不得,你们二人快提着灯回去寻。”
觉霜犹豫:“姑娘,这灯还是给您吧,您自己害怕。”
“路上这么黑,不提着灯怎么找。”陆执月催促,“我就在此处等着你们,不会乱走,你们两个快去吧。”
觉霜明白陆执月有时犯倔,答应一声便同沐春原路返回去寻。
那灯光越来越远,待到彻底黑暗时,一只手突然从灌木丛中伸出来,搂住陆执月细腰,一把将人揽进怀里。
即便早有准备,可陆执月仍被吓了一跳。
那人搂着她细腰低声笑了笑,将怀中女子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上:“早就准备好了在这等着本督?”
陆执月轻哼一声:“与其等督主将我两个丫鬟再捂嘴压在地上,还不如我主动一些。”
这声音又软又撩,同与人撒娇一般,若不仔细听,断然听不出她语气中的责怪。
霍听风轻轻低头,在她耳垂上亲了一下:“黑寡妇。”
陆执月蓦地在黑暗中抬头,对上他那双晶亮的眸子:“你说什么?”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被李氏母子下毒,难道不是那夜求着本督,让本督帮你下回去?”
说起这些,霍听风的声音又低沉的了些,一双搂着陆执月的手也越来越紧:“阿月,你很坏。”
他刻意在她耳边说的这话。
陆执月耳根一痒,立刻伸手推了推面前的人。
“你胡说什么!”
她抓着霍听风肩膀下方两侧的衣服,因恼怒缘故,小脸儿即便在黑夜中也能看出星星粉红。
她早在被下毒的第二日,便因云姨母的针灸与药丸好了许多,怕那二人有所察觉,所以装了几天,正好躲懒。
可谁能想到,前日夜间,霍听风这个淫贼竟再次翻窗进来。
陆执月本就在装病,怎能因他过来功亏一篑。
霍听风几日不曾出现,也是因觉这病不简单,查到之后便让人带了解药过来,这才敢见她。
陆执月迫不得已吃了两次解药,才知霍听风在自己已下毒的基础上,竟又让人下了一次毒。
李氏母子愚蠢到以为她没有察觉,所以只当这病是普通风寒治着。
陆执月抓着霍听风衣裳的手松了松,见远处二人已慢慢过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微软:“觉霜沐春已回来了,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本督还没抱够。”
霍听风费劲地低着头,在她颈窝蹭了蹭。
即便这两日都夜潜怀徽阁,可还是眷恋得很。
陆执月无奈,伸手在他腰间软肉上掐了一下。
霍听风虽吃痛,却仍不松手,眉眼弯弯看陆执月跳脚。
那二人就差两步抵达此处,才放她离开。
陆执月慌乱,忙伸手整理衣裙头发,确定没什么破绽,才接过那二人手中的耳坠离开。
当夜,同霍听风所说一样,即便已经抱过,却仍夜探怀徽阁,将那小人儿搂在怀里入睡。
陆执月仿佛也习惯了这些,反正他除了搂着自己,一时半会也并无什么出格的举动,便也任由他这样做。
李氏应还有两三天能好。
陆执月抽空又让人去了一趟陆家,寻云松龄又拿了些弹指醉。
如今也因她治家缘故,府中有了几个陆执月的自己人,想给二人再下点药,虽没有那么容易,可却也不像从前那么难。
众人只知道李氏母子这场病格外缠绵,一直在榻上躺了将近十天才能起来。
且即便能够起床,却也同被吸干了精气一样,整天魂不守舍。
这十天,陆执月已将李氏从侯府之中中饱私囊,用来给儿子填坑一万两的事给查了出来。
霍云嘉同霍明华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坐在陆执月面前惴惴不安。
“一万两,这么大的事,倘让父亲或祖母知道了,只怕咱们家又不得安生,可这钱又实在太多了。”
霍云嘉急得红着小脸:“嫂嫂,咱们怎么办啊?”
霍明华坦然许多,可目光仍旧放在那几个有问题的账本上。
“姐姐怕什么,这事又不是你我做的,即便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