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她赶紧轻轻吹气,呵护着那微弱的火苗,让它逐渐旺盛起来,照亮了整个山洞,也借此来烘干男子身上湿漉漉的衣服。
然后,她动作轻缓而娴熟地将刚才采集的草药搁于一块磐石之上,细致地将其捣碎。接着,她轻轻将捣碎的草药敷在男子肩部那受伤感染的创口之上,随后又撕下自己裙裾的一角,精心地为他包扎起来。
这陌生男子尽管有了些许意识,然而他的身体状况却极度虚弱,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一般。
他那浓黑的眉毛此时紧紧地皱在一起,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头发略显凌乱,有几缕散落在额前。他的眼睛始终都未能睁开,就好似被沉重的困倦牢牢束缚住了,那眼皮仿佛有千钧之重,无论如何都无法抬起。
柳音音凝视着他,那俏丽的脸庞上满是忧虑与迷茫,她喃喃低语道:“我不知你究竟是谁,亦不知救你是对是错。我只祈愿你的身体康复之后,莫要伤害我们村里的众人。”
继而,她又轻声言道:“我知道你受了伤而且极为饥饿,这篮中还有一些果子,便留给你了。期望你能早日康复。”
“音音,音音——你在何处?”柳母和张大婶焦急的声音远远传来。
柳音音恍然惊醒。
“我得走了,不然被他们察觉你可就不妙了。”柳音音言罢,又深深地望了男子一眼,便赶忙离开山洞往山下奔去。
“娘,张大婶,我在这里。”柳音音一边奔跑着,一边挥动玉臂喊道。
柳母和张大婶快步迎上前来。
“音音,怎么这么久也不回来,真叫人担心。你采的草药呢?”柳母望着女儿,关切地询问。
柳音音忽然想起草药皆已用在了那个陌生男子身上,现今竟是一颗都拿不出了。
她那澄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她不善说谎,只是愣在那里,朱唇微张,却半晌未能吐出言语。
“哎呀,你看这洪水将一切搅得混乱不堪,肯定很难找。天色也不早了,明天再找找看吧。”张大婶善解人意地说道。
柳音音尴尬地冲她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感激与赧然。
柳母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叹了口气,缓声道:“我们回去吧。”
柳音音乖巧地点了点头,偷偷往山洞方向瞥了一眼,然后便静静地跟着母亲以及张大婶一同朝着破庙的方向走去。
当她们回到破庙时,柳音音一眼就看到了钟昊天那受伤的胳膊,她的心里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之情。
她在心中暗暗思忖着,明天一早就再去后山采药,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能帮助钟昊天尽快恢复的草药。
山洞中那堆火依旧在熊熊燃烧着,火舌欢快地跳跃着。这光芒给幽暗的山洞带来一丝温暖与生机,周围的石壁也被映照得忽明忽暗,影影绰绰。
黑衣男子还是静静地躺在原地,他身形虽略显消瘦但周身却散发着一种让人望而却步的凛冽气息。只见他紧闭的眼皮轻轻抖动了几下,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那冰冷的目光如寒刃般扫视着周围,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表露出来。即便此时身体虚弱到了极点,他那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显现出哪怕一丝痛苦的神色,仿佛早已超脱生死的束缚。
他隐约感觉到肩头的伤口处正传来阵阵清凉之感。他吃力地侧目望去,只见伤口已被精心处理过,那包扎的布条显然是自女子的衣衫上撕下来的,洁白中带着几分柔软,而在身侧的竹篮里还整齐地摆放着几枚色泽鲜亮的果子。
然而,他的面庞之上非但没有半分感激之色,反倒是陡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浓烈厌恶。
只见他紧咬牙关,费劲地抬起手来,狠狠地将那布条扯下,用尽全力将其扔到一旁,眼神之中尽是嫌恶与愤恨,仿佛这布条乃是世间最为肮脏之物。
就在这时,那两个被钟昊天重伤的黑衣人也踉踉跄跄地找到了这里。他们身形高大而壮实,身上的黑衣血迹斑斑。
一见到洞里的黑衣男子,两人便立刻单膝跪地,无比恭敬地行礼道:“华刚、华强见过少教主。”
这位被称为少教主的男子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华刚华强兄弟两个开始向他汇报情况,他则薄唇紧抿,始终一言不发。他的表情毫无变化,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又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真正引起他的兴趣。
待汇报完毕,华刚华强便犹如两尊雕塑一般,笔直而又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