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都开始剧烈摇曳。
卓然亭内,慕容峯静静地负手而立,犹如天边冷峻的冰山。他那一袭青色锦袍在狂风中烈烈翻扬,那面庞仿若戴上了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具,唯有那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假山后的凉亭之上,似寒潭般深邃且幽冷。
慕容恪挺立于他的身侧,深绿色锦衣的衣袂在狂风中剧烈摆动。他的目光也牢牢地注视着凉亭内发生的一切,眉头越蹙越紧。
狂风肆意呼啸着,将凉亭内之人所说的话近乎全然掩盖,但他们依然能够看到所发生之事。
慕容恪数次欲要开口,可每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慕容峯那无动于衷的模样时,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慕容峯就那般冷漠地伫立着,凉薄得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在他那坚冰似的心间激起半点涟漪,任由狂风肆意掀飞自己的衣袍和发丝。
万贵妃的目光陡然落在了庄嫔头上所戴的翡翠如意梅花簪上,那簪子于这略显昏沉的光线下依旧闪烁着温润的光泽,显得分外别致与秀美。
万贵妃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渴盼,开口言道:“庄嫔,你这簪子倒是美得出奇,本宫甚是喜爱,你把它给本宫吧。”
庄嫔一听,下意识地抬手护住簪子,赶忙说道:“贵妃娘娘,这簪子乃是皇上所赠,臣妾格外珍视,实在无法给娘娘。”
万贵妃顿时大发雷霆:“哼,皇上给你的又如何?本宫想要的东西还从未有得不到的!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庄嫔倔强地回应道:“贵妃娘娘,这是皇上对臣妾的心意,臣妾断不能给。”
“好啊,你竟敢违抗本宫的指令!来人啊,给我把她的簪子夺过来!”万贵妃怒喝道。
庄嫔的贴身宫女燕儿见此情景,心中大惊,赶忙毫不犹豫地护在庄嫔身前,神色紧张且焦急地说道:“贵妃娘娘,您不能这样啊!您如此行事不合礼数,也会伤了与庄嫔娘娘的情分啊!”
“你还没有资格与本宫讲话。”万贵妃微微仰起头,眼神中满是轻蔑之色,嘴角带着一丝不屑,冷漠地说道。
万贵妃的贴身宫女思祺已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去,不由分说地就与庄嫔的宫女燕儿相互拉扯起来,场面一时之间变得混乱至极。
庄嫔见状又惊又怒,忍不住高声叫嚷道:“贵妃娘娘,您不能这样蛮横无理啊!您怎能如此对待臣妾,臣妾自问从未有过冒犯您的地方啊!”
庄嫔的贴身太监小齐子吓得面色惨白,连忙跪地磕头,声音颤抖着求饶道:“贵妃娘娘息怒啊,贵妃娘娘开恩呐!庄嫔娘娘她真的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啊,求贵妃娘娘饶过庄嫔娘娘吧,求您了呀!我们做奴才的给您磕头了,求您高抬贵手啊,贵妃娘娘!”
万贵妃听后,脸上依旧挂着那令人胆寒的冷笑,眼中满是不屑与傲慢,她仰起头,声音冰冷地说道:“本宫就是蛮横无理又怎样?在这后宫,本宫就是规矩!本宫想如何就如何,谁也不能阻拦,谁也不敢阻拦!你们都不过是本宫脚下的蝼蚁罢了!”
燕儿那原本清秀的脸上,此刻竟被硬生生抓出了几条长长的血痕,丝丝鲜血正缓缓渗出,令她的面容显得格外凄惨。
小齐子则是不停地磕头,以至于他的额头早已破裂,鲜血染红了额头前的地面,他却仿若未觉般依旧机械地磕着。
他们就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两片落叶,只能任凭命运的摆布,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此时,万贵妃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她将目光冷冷地投向庄嫔的宫女燕儿和太监小齐子。
她微微眯起双眸,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弧,慢悠悠地道:“你们两个,本宫对你们的底细可是掌握得一清二楚。你们那在宫外的家人,哼,可都在本宫的掌控之中。”
燕儿和小齐子听闻此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他们惊恐地对视一眼,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燕儿咬着嘴唇,眼中满是绝望与惊惶,而小齐子则瞪大了眼睛,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本宫告诉你们,倘若你们敢将今日之事泄露半个字,你们的家人就休想有安稳日子过。”万贵妃的声音仿若从地府传来,冰冷且绝情。
二人无奈地低下头,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他们最终只能咬着牙,沉重地点了点头,表示顺从。
周围其他的太监和宫女们,早就远远地避开了。为了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中谋取一份安宁,他们也只能无奈地选择明哲保身,如履薄冰般地度过每一个看似平静却又暗藏机锋的日子。
那万贵妃气焰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