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铅,那张朴实善良、棱角分明的脸庞此刻却写满了深沉的忧虑与沉重的负担。
他面对着王老汉、李大叔等一众乡亲,缓缓启唇,将今日在后山所发生之事细细道来,一字一句皆如重锤击心。
王老汉听后,眉头紧锁得恰似千年未解的死结,脚步沉重似铅,在原地来回踯躅踱步,嘴里不停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李大叔则是满脸绝望,整个人瞬间瘫软,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地上,无奈地长叹一声:“唉,这真是无妄之灾、飞来横祸啊!”
众乡亲们你瞅瞅我,我瞧瞧你,皆是一脸的愁苦之色,眼中透着无助与迷茫,一个个摇头叹气,却犹如深陷泥沼,一筹莫展。
钟昊天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恐惧与犹豫都狠狠压下,目光坚定得恰似寒夜中璀璨耀眼的星辰,他缓缓打开包袱,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决然之意。
他拿出里面那沉甸甸的一百两银子,双手恭敬地递到王老汉面前,凄然说道:“王伯,这一百两银子,我往后大概是用不着了。烦请您日后用这些银两救济众乡邻,再帮我照拂柳音音一家。”
王老汉抬起头,眼中饱含着晶莹的泪花,那泪水在昏暗中闪烁着微弱而凄楚的光芒。
他颤抖着双手接过银子,嘴唇哆嗦着,哽咽着说道:“昊天呐,这如何使得……这可如何使得。”
钟昊天轻轻拍了拍王老汉的肩膀,那手掌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说道:“王伯,就这般定了。柳家生活困苦,乡邻们平素里对我多有照拂,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言罢,他决然转身,迈着坚定如铁的步伐朝着庙门走去。
李大叔猛地站起身来,动作仓促以至于身形踉跄,差点摔倒,焦急地大声喊道:“昊天,你这是要去往何处?”
钟昊天脚步未停,仿若未闻,只是声音决然地传来:“我去会会那刘员外,不能连累大家。”
众乡亲纷纷围了上来,人群中发出一阵嘈杂慌乱的呼喊。
王老汉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孩子,你这是去送死啊!万万去不得啊!”
钟昊天回过头,惨然一笑,那笑容比哭还让人心酸欲碎:“各位乡亲,不必再劝,此事因我而起,我断不能逃避。若我藏头缩尾,定会给音音和大家带来更多灾祸。”
说罢,他毅然决然地走出破庙,身影在午后炽热的阳光中显得孤独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