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这婚嫁之事,全然无法由我自行掌控。”
“哼,你难道不是真心爱慕于她么?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决然舍弃身份地位,与她携手相伴?”刘娥言辞犀利如刀,丝毫不留半分情面。
“唉,我确有难言的苦衷。”慕容冲眉头紧蹙,一脸的愁苦之色,内心已然深陷极度的矛盾挣扎之中。
刘娥冷笑一声,言道:“苦衷?哼,无非是你压根割舍不掉那荣华富贵,放不下你那所谓的尊崇身份与显赫地位罢了!亦或者,你所谓的真心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花言巧语罢了!”她的言辞恰似锋利的剑刃,直直地刺向慕容冲的致命要害。
慕容冲悠悠长叹一气,紧抿双唇,内心仿若浩渺沧海掀起惊涛骇浪,澎湃不息,起伏难安。
“所以你们这些男人根本无需为了自己的薄情寡义寻觅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刘娥双手抱于胸前,神色鄙夷地说。
“我们这些男人?就算小姐认为我乃虚情假意之徒,也切莫以偏概全。”慕容冲眉头紧蹙,话语中挟裹着几缕不满。
刘娥轻哼一声,冷冷哂笑道:“哼,难道不是?”
“唉,莫不是天下男子皆负了小姐,以至于让小姐言辞这般乖戾偏激。”慕容冲嘴角上扬,眼中带着几分探询与揶揄之意。
慕容冲本就因情场失意而痛苦不堪,身心俱疲,然不知为何,竟于转瞬之间生出故意戏耍这位趾高气昂的大小姐的念头。可话刚一出口,他便心生悔意,深切地明白自己着实不该这般轻佻无礼。
刘娥狠狠地瞪了慕容冲一眼,那目光恰似能喷射出烈烈火焰,旋即便别过头去,嗔怒道:“与你何干!你还是好生思忖自己的事,琢磨琢磨如何才能抱得美人归吧。”
慕容冲听闻此言,那原本放浪不羁的神色逐渐又黯淡了下去,眉头越收越紧,额头上的青筋亦微微隆起。整个人宛如被严霜摧折了的茄子,蔫头耷脑,缄默不言。
刘娥亦缄默不语,紧抿朱唇,那脸上的神情依旧满溢着愤懑不平,恰似被沉沉阴霾严实笼罩。
她自己亦满心狐疑,全然不知自己缘何会情绪失控,对慕容冲极尽冷嘲热讽、尖酸刻薄之能事,甚至咄咄逼人。
难道是因自己于洒脱不羁的慕容冲身上恍然瞥见了那个人的影踪,故而才这般难以自抑地将满心的怨气一股脑儿地倾泄于慕容冲之身?
难道自己竟对那个人的怨恨犹然如此深沉?情之深笃,恨之切骨。难道自己一直未能将他从心底抹除?
刘娥脸上原初那傲慢凌厉的神色先是缓缓地转为愤恨,继而又被幽幽怨意所更替。
她缓缓地瘫坐于椅上,娇躯微微颤栗,极力平复着自己如狂涛怒浪般汹涌的情绪,呼吸亦渐次变得急促而紊乱。
房间里顷刻间陷入了一片阒寂,唯余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沉郁压抑的氛围。
时间悠悠缓缓地过去,慕容冲却仍如迷失在茫茫大雾中的行者,沉浸在无垠的痛苦与纠结之中,难以自拔。
刘娥却已神态缓和,重归往昔的风流妩媚之态。她眼波流转,幽幽地向慕容冲说道:“小岚那丫头似乎对你心怀情意,但我要提醒于你,她乃是纯真善良的姑娘,你万不可去勾引她。”
慕容冲缓缓摇了摇头,轻轻喟叹道:“我在小姐心中竟这般不堪。不过您放心,我断不会招惹她的。”
刘娥媚眼如丝,上下打量着慕容冲,轻挑秀眉,朱唇微启:“真的不会?”
慕容冲徐徐站起身来,身形笔直如松,双目灼灼,神色坚定地说道:“不会,因为我要走了。”
刘娥闻得此言,脸上瞬间盈满了诧异的神情,美目圆睁,急切地问道:“走?去哪里?”
慕容冲微微仰首,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远方浩渺的天际,满含着难以言喻的思绪,悠悠然说道:“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刘娥蛾眉微蹙,明艳动人的面庞之上盈满了极为古怪的神色,喃喃说道:“可你的身体……”
慕容冲静静地凝视着刘娥,柔声说道:“放心吧,我并无大碍。”
刘娥蓦地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仿若一缕轻烟在心底袅袅升起,却又难以捉摸其形。
然而,她心知肚明,此刻纵然再多说些什么,亦是徒劳无益,故而便不再赘言,仅是微微颔首,轻声言道:“那你多加小心。”
慕容冲双手抱拳,郑重其事地躬身行礼,神色之间尽显诚挚与恳切,朗声道:“多谢小姐关心。此恩此情,慕容冲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