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不平,自当拔刀相助。”
杨霖笑着颔首,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说道:“诸位一路奔波劳累,想必疲惫不堪,快请进屋休憩。”
众人步入屋内,慕容冲抬眸打量起这厅堂来。
但见这厅堂面积不大,靠墙之处摆放着一个简易的木质书架,上面罗列满了书籍与一些卷轴,虽略显陈旧,却洁净无垢。一张四方桌坐落于屋子中央,几把同样木质的椅子环伺其旁。桌上置着一套粗瓷茶具,旁边乃是一小盆文竹,翠绿的枝叶为这屋子增添了些许生机。
墙壁之上悬挂着几幅字画,笔力雄浑苍劲,意境深邃高远。屋子的一角安设着一张古琴,琴身古朴典雅,琴弦在透过窗棂的阳光之下闪烁着微芒。窗边挂着一幅竹帘,微风拂来,竹帘轻轻摇曳。
杨霖热情地招呼众人落座,一边亲自为他们逐一倒茶,一边说道:“诸位,请用茶,粗茶薄水,还望切莫嫌弃。”
慕容冲等人赶忙拱手作揖,神色诚恳真挚地连忙道谢。
慕容冲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赞叹不已:“这厅堂布置质朴,却清逸雅然,书卷字画、琴竹相依,不愧是充满文人风骨的高洁之处。”
杨霖谦逊地摆摆手,说道:“慕公子过奖了,不过是陋室一间,随心布置罢了。”
杨红瑛在一旁说道:“哼,算你有眼光。我爹向来喜欢这些东西,做人更是高风亮节,不然怎么会愤而辞官不肯和赵扩那狗官狼狈为奸呢?”
慕容冲听闻杨红瑛的话,脸上露出惊讶之色,白霜和白露也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诧异。
慕容冲拱手问道:“杨伯父,方才杨姑娘所言可是真的?不知其中详情究竟如何?”
杨霖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我此前在县衙任主簿一职。此次洪灾来势汹汹,百姓受苦,我心急如焚,去求那县令赵扩开仓放粮、及时赈灾。可那赵扩,一心只想着自家的财产,对百姓的死活不管不顾。我一介主簿,手中无权无势,实在无力拯救百姓于水火,一气之下,便辞官归家。”
杨红瑛气愤地插话道:“爹,那赵扩实乃恶贯满盈之徒,只晓得自己贪图享乐,全然不顾百姓的生死存亡。您辞官之举甚是明智,与他共事简直是对您的莫大侮辱。”
慕容冲听完,心中对杨霖的刚正不阿与爱民之心敬佩不已,赞道:“杨伯父高义,舍官帽而为民,实在令人钦佩。”
杨霖苦笑着摇头:“慕公子谬赞了,我不过是良心难安,无法同那等贪官污吏同流合污罢了。如今这官场,黑暗腐朽,实在是让人心寒。”
慕容冲微微皱眉,说道:“杨伯父,话不能这般说。虽有赵扩这等贪官,但皇上圣明,朝廷也不乏清正廉洁之士。只要我们心怀信念,总有一日,官场会清正,百姓能安居乐业。”
杨霖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又很快黯淡下去:“慕公子所言虽有道理,可如今这局面,谈何容易啊。”
慕容冲轻轻放下茶杯,目光坚定地看着杨霖,说道:“杨伯父,万事开头难,但倘若人人都因艰难而却步,那这天下百姓又当如何?您的正义之心和为百姓的担当,才是这混沌世道的希望之光。只要有您这样的人在,官场就有清正的可能。”
杨霖微微动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慕公子所言,让杨某惭愧。只是这官场积弊已久,想要改变又谈何容易。”
白霜轻声说道:“公子说得对,只要人心向正,点滴之力汇聚起来,也能成为滔滔江河,终有一日能涤清这官场的污浊。”
杨红瑛双手抱胸,言道:“哼,那便瞧瞧你们能有多大能耐。不过倘若真能让那些贪官受到惩治,让百姓过上安乐日子,本姑娘亦甘愿贡献一份力量。”
慕容冲轻轻一笑,继续说道:“知府崔得安和知县赵扩赈灾不力,欺上瞒下,已被皇上革职查办,想必杨伯父也有所耳闻。”
杨霖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此事确有耳闻,只是新官上任,不知是否又会是一个只谋私利之辈。”
慕容冲轻摇手中折扇,自信言道:“杨伯父且放宽心,此次朝廷决意整顿吏治,新上任之官员定会如杨伯父这般清正廉明,有所建树。”
杨红瑛眨动着双眸道:“你又何以这般笃定呢?”
慕容冲神秘一笑,悠悠说道:“若你不信,不妨拭目以待,瞧瞧这新任知县究竟如何,可好?”
杨红瑛双手叉腰,不服气说道:“哼,那本姑娘便等着瞧,倘若并非如你所言,看你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