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浩灵将双手背到身后。
“三个问题？”歪着头，带着几分懵懂，又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于此，北木保持着手中的合掌：“如果施主您忘了的话，小僧可以帮您稍微回忆一下。”
他顿了一下，睁开双眸，黑色的眼珠里仿佛充斥着神秘的色彩。
他张开嘴，声音平静不见任何起伏，就像是宁静的古湖：“您可还记得，您的居所？”
对面，石浩灵略微一愣，思索半刻，点头示意。
见此，北木又行一礼，开口讲起。
“您可还记得，您对那居所的看法？”
声音轻盈且空灵，宛若从仙人口中传出的道韵。
“您可还记得，您对这世界的看法？”
简单的话语挑动这石浩灵的思维，那些被拧在一起的神经，于此刻都被一股轻柔的力量，缓缓舒展开。
“您可曾记得……”
“我对我自己的看法。”
北木将双手合十，看着他。
刚才并非北木在发言，而是石浩灵将那未完的后半句话补上了。
此时，石浩灵仰着头，脸上的神色恢复到一种平静的状态。
“我还以为作者已经忘了这个设定了。”他说着，盯着北木，“所以……其实你就是当初那个人？”
北木带着轻笑摇头：“我并不了解施主过去的经历，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完成答应的事情吧了。”
似乎预判到了石浩灵的疑惑，他淡定地开口：“我和他做了一笔交易。”
对面，石浩灵挑起了眉。
僧人也会有所求吗？道？还是说物质？
他没有说出，而是看着对方。此时的北木正在缓缓走进。
“我与那位施主有过一番交谈。其所见所闻皆让我十分敬佩。”北木在石浩灵身侧坐下，“他的要求，就是让我问一遍那三个问题。
既然现在交易已经完成了，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语毕，他坐在石浩灵身材，不再发言。
“……”
啊嘞？
石浩灵盯着自己身侧的这个和尚，脑中有些混乱。
啥情况？
难道不应该是以此为契机启发我的什么让我觉醒新的力量吗？
就……问完问题就没有了？
“那个……”带着一点不死心的态度，“真的就没了？难道你不对这三个问题有什么看法吗？你不”
“施主。”
北木看向石浩灵，打断了他的话。
不知为何，原本那个气质平淡如水的僧人，此刻的眼神仿佛像一位从刑场里下台的屠夫。
不，不是屠夫……
更像是临刑的死囚！
“您知道我与他交易了什么吗？”
“……”
街上，人们三五成群。
或四处张望，或静立原地。
“什么交易？”
周围的行人不断来往，一张张面孔在视野中出现又消失。循环往复，已成定理。
“那位施主是在一天前找到我的，没有任何巧合，没有任何缘分，这件事不存在任何概率问题，就像他知道自己必定能见到我……”
人们交流着，像是在聊日常的琐碎，细听，带着淡淡的市井气。
“他准确地预测到了我想要做的一切，不是为何炫耀，亦不是取得我的信任，更像是机械般地重复一个过程。”
街边的高楼里，衣装整洁的白领们正整齐地站着。这是他们日常的工作，保持整齐的模样，供自己的老板赏阅。
一切，只是为了讨好自己的上司。
“你为什么那么清楚？不，就算你很清楚他在做什么，可这也成为不了让你记住的理由吧？”
小店里，劳累的服务生瘫坐在舒软的沙发上，感受着客人们的快意。身旁，站着不少窃笑的同事。
或是这番动作太过滑稽，几人更是举起手机，留影一张。
“的确，所以当他第一次提出与我交易的时候，我也不是特别乐意。”
游乐场中，孩子们不停地叫着，惊恐与喜悦的声音从高空降下。哦，是云霄飞车的震动。
快速的落差感刺激着孩子们的神经，兴奋尖叫的同时仍不忘挥舞起双手，尽情发泄着贪玩的天赋。
就是……一旁坐着的大人们可感受不到了这番风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