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前。
“怎么了?”绅士略带关切地问道。
“……”伊琳娜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想再多看一看这副画而已。”
“这样…”
他低声不知喃喃了什么,旋即是换了个话筒:“不知斯卡雷特小姐对于”
“真的是‘救赎’吗?”
她问道,红色的眸子在盯着那副诡异内容的画作。
绅士晃了晃那个空空如也的高脚杯,有些随性地回答:“谁知道呢,毕竟我也不是什么艺术鉴赏家。”
“的确。”
第三个声音插了进来。
一位拄着拐杖的中年人站到了二者的中间:“这副画究竟是否表达为‘救赎’,至今都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
绅士非常自然地对着伊琳娜说道:“这位是哥谭着名的画家,福泰华先生。”
他刚想向那位福泰华先生介绍伊琳娜,便被后者打断:“无碍,鄙人也只是没想到这副画会被拿来挂在这里……哼!真是暴殄天物!”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听到的人可不少。
不过,似乎是迫于这位中年人的气场,并无什么人去讨论这番发言。
“《救赎》的名字不过是我们这些后来者根据一些片面的内容所给出的,其真正的寓意早已无法探知。”福泰华震了震手中的拐杖,“但绝对不可能会是什么狗屁救赎。”
“请先生讲解。”绅士在一旁非常有礼地开口请求。
前者打量了他一眼:“你既然知道这副画创作者的结局,为何不往那方面去想?”
“那方面?”
福泰华闭上眼:“久而不得志,得志而无人识,就算创作了一副呕心沥血之作,其价值也仅仅只是在自己离去后被当作炫耀的摆设!
这有何救赎之谈?”
中年人那犀利的目光紧紧注视着画作:“是悲伤啊……”
“悲伤?”发声者是站在旁边的其他人。
“画面忧郁低沉,一切的内容都是为了凸现其中心的那只手,被困在这扭曲的空间内,除了悲伤与压抑,我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福泰华摇了摇头,随后看向旁边:“小姑娘,你觉得呢?”
伊琳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看着画。
抽象、扭曲,除了画面中心那愈发清楚的一只手以外,的确看不出外物来,加之阴沉和压抑的色调,那所表达的情感就是悲伤了……
吗?
“应该……”伊琳娜回答:“是喜悦。”
“喜悦?”不止福泰华,其他围观旁听之人也是一愣。
这怎么看都不是喜悦啊!
伊琳娜回过头,开始解释:“那只手从……应该是废墟里伸出来,就像”
“胡闹!简直是胡闹!!”
老先生的嗓门猛地提高:“怎么可能会是那种情绪!怎么可能!!”
他几步走到伊琳娜面前:“一开始还以为是一个有点眼光的家伙,没想到和其他人一样鼠目寸光!
和其他不一样很好玩吗?
特立独行很好玩吗?!”
“……”
“福泰华先生!”那位握着高脚杯的绅士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被走来的黑衣人打断了。
“发生什么事了?”来人身着黑衣,身上仿佛有着一股威压,站在人群中好似鹤立鸡群。
“……”福泰华也是收敛起了情绪:“老夫的问题,多少有些激动了。”
“诸位都是家主的客人,还是希望诸位可以和睦相处,如果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我仅代表布鲁斯家族表示歉意。”
黑衣人不温不热地说着,甚至都没在看着福泰华,但不由得,令在场所有人感到一股……
无法反抗的感觉。
这就是韦恩统治哥谭的底气吗?
邀请怎么多上层来参加聚会,是想要给所有人立威吗?
这类的想法在现场不断蔓延。
闹剧没有发生,逼近福泰华只是嗓门大得说了几句,除了不少人因为伊琳娜的容颜稍微多了解了几句,后续也再无他人过问。
仅剩下那位绅士有些尴尬地站在伊琳娜旁边:“斯卡雷特小姐……那个……”
后者没有在听。
不对吗?
她感觉手心在出汗。
不对……的吗?
她看向那幅画,那只手伸出了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