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二人聊得酣畅之时。
“吱呀”。
突然一声,殿门自外被人推开,紧跟入内好些个人,定睛望去,却见为首的乃是一名面容阴鸷,身材短胖的男子,正是大皇子李怀隋。
紧随其后的乃是一高壮大汉,凶神恶煞,脸上有一刀疤,若古今在此,便必定认识,此人便是之前潜逃的九龙山匪首九龙屠,只是不知为何此时会官匪一家,再往后皆是大皇子的亲卫下属。
一群人浩浩荡荡而至,太子二人却并未回头看其一眼,依旧聊得酣畅淋漓。
李怀隋见其二人无视自己,满脸横肉顿时抽搐不已,随即便面带邪笑,带头向前走去,边走边朗声道:“贤弟啊,多日不见,为兄煞是想念,今日特来看望贤弟,为何也不答应一下?”。
此时太子方才起而转身,笑面春风道:“我道今日一早便是眼门乱跳,想必今日必有好事发生,此时方知原来是大哥来也,方才聊得出神,不知大哥到来,未能出门远迎,还望大哥见谅”。
“无碍无碍,皇兄我也是闲来无事,忽觉对贤弟思念情深,又思量皇弟年纪尚小就亲扶朝政,必是该劳累不堪,故而亲自差人炖了一道灵药汤,来为皇弟补补身子,特此过来一叙!”。
此番言语,若让不明其中事细之人看来,便是二人情同手足,只是在场众人皆是心知肚明。此实乃先礼后兵。
太子闻言,不禁嗤笑道:“那真是多谢大哥挂念了,送碗汤还劳亲自跑来,只是不知为何如此兴师动众”。
众人皆知,此时大皇子已然做好称帝的准备,只是还未撕破脸皮,道:“我前思后想,贤弟年纪尚小,受不得如此操劳,故而带些人手过来协助,让贤弟好生休息一番,更何况,老头如今卧床不起多年,也不知还有几天活头……”,
此话一露口,太子再难堪忍,便立即暴怒呵斥道:“李怀隋,你莫要太过分,你狼子野心谁人不知,但父皇如何说也是你的生生父亲,你怎能出得此言”。
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王者气势即出。
便是身为兄长的李怀隋亦是被呵的怔了一刹,随即老脸赧红,恼羞成怒道:“父皇?只不过是一个偏心的老家伙,我为长子,凭何立你为太子,老家伙平日对你宠爱有加,不就是你出生时天有雷鸣么,说是甚么天生异象,放屁!”。
太子听闻,怒喝道:“住口”。
待到将几十年的憋屈尽数宣泄出后,李怀隋方才长舒一口气。
“此时我亦明人不说暗话,此次前来,便是来继承皇位的,你若是识相,我还能予你留个好名声,如若不然,我便让你成为弑君杀父的罪人,背负千古骂名教你死不瞑目!”。
话已说破,太子也不遮遮掩掩,直言道:“你亦不用兔死狐悲,我早知你篡位之心,今日即可做主,将皇位传与你便是,只是,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如若不然,我便是身死亦不会告知你传国玉玺的所在,若你答应,我这便将玉玺予你,且无需你动手,我自会了结,如何?”。
李怀隋闻言,不禁笑道:“你有何资格与我讲谈条件,我即刻便将你擒获,而后拷问则可,若你身死,我便差人翻遍整个皇宫,掘地三尺,不信我寻之不到,不过,我倒是想听你说说何种条件,若是尚可,我亦会免去不少麻烦”。
太子见有周旋于地,稍稍松了口气,随即掷地有声道:“第一,不许滥杀无辜,第二,不许随意征税,第三,不许挑起战事,再者便是需让父皇得以晚年”。
三句话字字深刻,句正腔圆。
只不料,李怀隋听完,当即大笑起来:“可笑,可笑至极,既为王,不杀人何以显我威严,不征税何以让我尽享荣华,不挑战事,何以教我开疆拓土,一统天下,莫说三条,就是半条我亦不答应,九龙屠,莫要与他废话,给我擒住他!”。
待李怀隋一下令,起身后的九龙屠当即化为虚影朝太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