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泥带水,抱拳洪声道:“只是如何,还请叔伯坦陈相告”。
“好罢,实不相瞒,据我等赶海所见,这片海域近日偶有一道巨型游影出没,并不能判别是何海兽,故而无法保准太平”。
提及此事,众人皆忧心忡忡,可想而知其中危险。
“我道是何事如此忧愁,若是海兽当可安心,我虽年纪不大,但本事尚可,寻常兽类抬手可灭,各位不消担心”。
见古今胸有成竹,众人稍卸忧虑,心怀侥幸期盼古今此行一帆风顺。
当夜,落脚在精干男子家中,熟络后方知男子名为姜仲由,与结发夫妻尚氏相濡以沫多年,膝下并无一儿半女,以捕鱼为生已然不惑之年。
随后尚氏烧了几道拿手好菜,三人一同进餐其乐融融。
饭后,又予古今挪屋腾床,安排妥当后,方才修养精神。
翌日,古今不待天明便起床散步,默默地看着以姜仲由为首的几名渔民扯网登船,待几艘小船缓缓驶离后,无聊之余便转身朝远山而去。
待到傍晚时分,古今手拎两只红腹雉,肩抗一头森麝鹿悠然归来。
将至门外时,隐隐听闻有妇人啜泣声响传出,上前探首静听发现并无动静,心想是误听所致便未多想。
“姜伯,看我带甚么来了?”,古今欣然高呼,推门而入。
可当其迈步踏入的一瞬间,却立刻愣在原地。
只见几户渔民皆围立在草榻一周,面色凝重,尚氏则跪坐榻边埋臂啜泣,抬头再看,此时床上则仰躺着一道身影毫无生气。
话不多言,古今闪身骤至榻边,见此时姜仲由面色煞白,奄奄一息,上下打量,竟发现其左侧身肩直至腰际显现巨大豁口,腰部轮廓仅剩一半,煞是恐怖,而粗麻被单早已血涸而凝,浸染乌红。
“尚婶,这究竟甚么回事?”,古今心急如焚道。
“我等出海后被近海海兽袭击,老姜为救我被海兽所伤”,尚氏依旧伏案痛哭并未回应,其中一名年纪稍小的中年圆脸男子则捶胸顿足道。
听闻男子自责,昏死之际的姜仲由冷吸一口气,艰难摆手欲要张口,只是还未出声便被疼痛引起的惨叫声掩盖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瞬间,古今自玉戒中取出两粒朱赤丹药,弹入姜仲由口中。
轻拍尚婶肩膀,将其扶到床榻尾坐下,而后起身再三劝慰众人安心回家。
众人走后,古今心知此时多说无益,便陪同在姜伯左右闭目静养。
“水……”
第二日一早,伴随着一道极其微弱的言语声,古今与尚婶同时睁开双眼,惊喜地看向发声之人。
此时的姜仲由双眼微睁,苍白的嘴唇轻颤,艰难地发出言语。
见老伴转危为安,尚婶顿时喜极而泣,伏在床沿嚎啕大哭,古今则将水递到尚婶手中后,转身轻声退出屋外。
将至午时。
“小古”
屋外的古今怔怔地看着眼前海浪层层涌来褪去,忽闻屋内传来尚婶呼唤,便快速起身走进。
刚一进门,见尚婶俯身跪下,古今瞬至身前,扶起问道:“尚婶,您这是作甚?”。
“俺感谢你,将我老伴救出鬼门关,而且……”。
见其发自肺腑,古今则打断道:“您先起来,您们对我有一饭之恩,我此番只不过举手之劳,只望姜伯早日康复,万莫客气”。
“我虽妇道人家,却也有些见识,你所用的丹药能有如此神效,想必是百万灵石也不抵,若非你慷慨相助,我老伴只怕早已过了酆都,如此大恩无以为报”,尚婶如是道来。
古今见其所言无虚,料想其年轻之时可能是大户千金,便再未多言。
转看姜仲由,此时已然清醒,只是依然无法动弹,只是满面苦色示意古今谢意。
午后时分,古今让尚婶将自己猎捕的灵兽野味熬汤做食,供姜仲由摄取营养,如此一日已过。
第二日一早,古今被尚婶的惊呼声引去,进屋一看,欣喜发觉姜仲由的伤势迅速恢复,虽是依旧不能动弹,却依然可以出声。
最令人惊喜的是缺失的半面身子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可以预见不多日便可长成,虽是残缺一臂,肉身亦有不足,索性性命无忧,生活无恙。
傍晚时分,正当古今与姜仲由闲聊,忽闻屋外传来喧闹的吆喝声,随即门外闯进一道身影,看清了乃是圆脸中年男子,进门便上气不接下气道:“方艄……来了!”。